玄铁地面的寒意顺着鞋底往上钻,项尘刚站稳身子,就感觉后颈一凉——不是风,是屏障上邪符散发出的黑气,像细小的蛇,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衣角。他低头看了眼,黑色的衣角被黑气染得更暗,甚至开始微微发皱,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着。
“这邪符的力量比刚才更强了。”项尘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黑气失去目标,又慢悠悠地缩回到屏障上,重新钻进邪符的纹路里。他抬头看向光球里的项少龙,老人原本微睁的眼睛又闭上了,胸口的起伏比刚才更弱,玄甲上的裂痕里,黑色的血迹似乎又多了几分。
“不能再等了。”项尘握紧玄铁枪,枪杆上还残留着刚才击碎晶石时沾上的黑气,此刻正顺着木纹慢慢往上爬,像是要钻进他的手心。他赶紧甩了甩枪,将黑气震掉,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玄气开始快速流转——这次他没留手,直接将枪魂催到了极致。
金色的枪影从枪尖冒出来,一开始只有寸许长,随着玄气的注入,很快涨到了半丈,枪影周围的空气都被烤得发烫,连玄铁地面上的符文都被这股热浪逼得暗了几分。项尘双手握枪,枪尖对准屏障上最密集的一片邪符,大喝一声:“枪魂,裂!”
枪影带着破空的“咻”声,直直刺向屏障。就在枪影快要碰到邪符的瞬间,那些原本慢悠悠蠕动的邪符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蝎子,猛地加速扭动起来,黑色的纹路里涌出浓得化不开的黑气,在屏障表面聚成一道黑色的盾。
“嘭!”金色枪影撞在黑色气盾上,没发出想象中震天的响声,反而像烧红的铁条插进了冷水里,发出“滋滋”的怪响。白色的雾气从碰撞处冒出来,项尘能清晰地看到,金色枪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而黑色气盾不仅没破,反而像吸了养分似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项尘心里一沉,赶紧想收回玄气,可已经晚了——黑色气盾突然反过来吸他的枪魂之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屏障上传来,顺着枪杆往他体内拽,枪影瞬间被吸走了大半,只剩下微弱的金色光点在枪尖闪烁。
他咬着牙往后拽枪,手臂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可那股吸力像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怀里的自然宝玉突然亮了一下,淡绿色的光芒顺着他的衣襟爬出来,缠上枪杆,这才勉强挡住了吸力。项尘趁机猛地往后一撤,玄铁枪“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自己也踉跄着退了好几步,胸口一阵发闷。
“这邪符不仅能挡,还能吸?”项尘扶着石柱喘粗气,看着屏障上的邪符,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刚才那一下,他至少损失了三成玄气,枪魂也变得蔫蔫的,在体内微微颤动,像是受了惊。
他抬头看向光球,项少龙的眼皮动了动,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困境,嘴角艰难地扯了一下,像是想安慰,又像是想提醒。项尘心里一暖,又一紧——连项少龙都在担心他,他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枪魂不行,那自然玄气呢?”项尘想起之前用藤蔓缠住影护法的事,自然玄气是生机之力,邪符是阴邪之力,说不定能克制。他收起玄铁枪,双手结印,体内的自然玄气顺着指尖流出来,淡绿色的气流在他身前聚成一团,像个小小的绿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周围的玄气似乎被这股生机吸引,慢慢往绿灯笼这边靠,连屏障上的黑气都停顿了一下,不再往外冒。项尘眼睛一亮——有戏!他双手往前一推,绿灯笼带着淡淡的光晕,朝着屏障飘过去,速度不快,却很稳,像是一片羽毛,缓缓落在了屏障上。
绿灯笼刚碰到屏障,邪符就有了反应——原本黑色的纹路突然变成了暗紫色,像是被染上了颜色,绿灯笼的光芒瞬间暴涨,开始往邪符里钻,试图驱散里面的阴邪之力。项尘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只要绿灯笼能钻进去,说不定就能毁掉邪符的根基!
可就在绿灯笼的光芒快要钻进邪符的时候,屏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暗紫色的邪符猛地收缩,然后又猛地扩张,一股比刚才更强的黑气从邪符里喷出来,直接将绿灯笼裹住。淡绿色的光芒在黑气里挣扎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