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滨海岸的冒险余韵尚未散尽,海风的咸涩仿佛还黏在衣角,柯南和伙伴们便已回归到米花町寻常的晨昏里。
清晨的阳光斜斜切过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小兰煎蛋的香气混着咖啡的醇厚漫进客厅,一切都像被按下了慢放键,安稳得让人心头软。
直到那个牛皮纸信封被送到毛利小五郎面前,空气里的闲适才骤然凝固。
信封上只印着“巽耕作”
三个字,拆开后滚出半份剧本,纸张边缘卷得像被猫抓过,字迹时而潦草如狂风骤雨,时而工整得像打印体。
最末页夹着张便签,墨迹洇了一角:“拜托毛利先生,找出剧本里的真凶——若我未归,便让这半本戏文替我开口。”
毛利小五郎捏着剧本的手指关节泛白,酒气还没散尽的脸颊涨得通红:“哼,这巽耕作倒是会给人出难题!
不过这种小儿科的推理剧,哪用得着我名侦探出马?”
他嘴上逞强,却把剧本拍在桌上,指尖在“真凶”
二字上敲得咚咚响。
柯南踮脚瞥了眼剧本标题——《龙马之死》,坂本龙马的历史谜团被改得面目全非,台词里塞满了奇怪的隐喻,“樱花凋谢时,第三只手会摘下金苹果”
“船坞的影子里藏着七张脸”
,看得人一头雾水。
“我跟你们一起去。”
柯南捧着牛奶杯,睫毛上还沾着奶沫。
他注意到剧本内页夹着的几张简报,泛黄的报纸上印着“古董窃盗团‘七面鸟’连续作案”
的标题,照片里的失窃物品清单上,一尊镀金龙马像格外刺眼。
巽耕作的公寓在旧书店街深处,木质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像在哼一跑调的歌。
推开门时,灰尘在阳光里跳着杂乱的舞,书架从地板堆到天花板,最顶层的《日本外史》斜斜插着,露出的书脊上画着小小的樱花。
柯南踩着椅子爬上去,现书里夹着张地图,港口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七次,每个圈旁都标着日期,最近的一个就在昨天。
“喂,小鬼头别乱翻东西!”
毛利小五郎挥着拳头嚷嚷,却被桌角的台灯绊了个趔趄。
台灯摔在地上时,露出了压在底下的笔记本,第一页写着“七面鸟的习性:昼伏夜出,喜食金物”
,后面跟着七串奇怪的数字,像电话号码,又像密码。
柯南指尖划过数字,突然想起剧本里的台词:“数字是面具,声音是钥匙。”
就在这时,毛利小五郎的手机震得像揣了只蚂蚱,屏幕上跳出条陌生短信,信人正是巽耕作:“第三幕已写就,阅。”
点开附件,新剧本里的台词愈诡异:“她会披着黄色的翅膀来,在仙人掌开花时按下扳机。”
柯南盯着“黄色翅膀”
四个字,突然想起小兰早上试穿的鹅黄色风衣——那是园子送的生日礼物,袖口还绣着只小蝴蝶。
长崎警方的电话来得猝不及防,听筒里的电流声滋滋啦啦,像生锈的锯子在割铁:“毛利兰小姐,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巽耕作失踪案,有人看到你在他失踪前提及‘黄色物体’。”
小兰握着电话的手指在抖,柯南注意到她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剧本,是早上帮毛利小五郎整理文件时不小心带出来的,边角已经被捏得皱。
“我只是在背巽先生写的台词。”
小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黄色翅膀’是指蝴蝶标本,就在他书桌的玻璃柜里……”
柯南顺着她的话看向书桌,玻璃柜果然空着,只剩下个底座,上面刻着“七面鸟收藏no7”
。
“我就说不是小兰干的!”
园子把素描本拍在警局接待台上,纸页哗啦作响,露出工藤夜一和灰原哀拍的照片——照片里小兰正对着蝴蝶标本背台词,黄色风衣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展翅的鸟。
灰原哀指着照片角落:“当时是下午三点,监控能证明我们都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