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同心蕊”
的花瓣上打了个转,坠落在野山桃根凿的药碾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最小的药童举着封牛皮信,正趴在石桌上费劲地认上面的字,西域的驼队印章沾着沙粒,把“平安”
二字盖得模糊不清。
“慢点认,别把信纸扯破了。”
林小羽往药圃里浇灵泉水时,见孩子的鼻尖蹭着墨痕,忍不住用帕子帮他擦掉。
她的指尖划过信纸边缘的药草图,西域画师画的“同心蕊”
带着驼铃,花瓣上的绒毛画得像团乱线,“西域的人说咱们的药种芽了,就是长得比北境的矮,让你把灵泉水的用法再写清楚些。”
孩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信纸往石桌上一按:“我、我好多字不认识。”
他偷瞄着药房门口,北境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把西域的药草图往药谱上贴,青布衫的袖口沾着靛蓝颜料,是昨夜描边时蹭的,“小姐姐说要画成小人书,这样西域的人一看就懂。”
萧承煜扛着副新做的晒药架从外面进来,竹条是用山外的青竹削的,透着股清冽的香。
他把架子往石碑旁一插,绳结打得又快又稳:“新学子们说要给西域回信,你和小姐姐负责画图,他们写字,老秀才说这样的信比官府的文书管用。”
北境小姑娘举着张画满小人的麻纸跑过来,纸上的“同心蕊”
长在骆驼旁边,叶片上画着个小水壶,壶嘴对着根须:“林姐姐你看!
我把浇水的法子画进去了!”
她的指尖点着画角落的太阳,“老军医说北境的药苗要多晒太阳,西域的得少晒,他们那里的太阳太烈。”
日头爬到竹匾上方时,药学堂的院子里已经飘起了两种药香。
新学子们围着石桌研墨,绿衫学子举着支狼毫笔,正往回信上抄孩子们的观察记录:“‘同心蕊喜半阴’要写大点,西域的人可能不认小字。”
最小的药童突然举着铜药碾跑过来,石槽在纸上划出白痕:“还要画这个!
他们知道药碾子!”
李伯提着个食盒走来,里面的胡麻饼夹着“同心蕊”
的花蜜,甜香混着灵泉水的清冽漫开来:“歇会儿吃点东西,看你们忙得早饭都没顾上。”
他往药童手里塞了块,“西域的信上说,他们的孩子用了‘蕊心露’,咳嗽好了大半,让你把糖浆的方子再写细些。”
“李伯您尝尝这个!”
小姑娘举着瓶新熬的糖浆跑过来,玻璃瓶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出细密的泡,“加了西域的葡萄干,比上次的甜。”
她突然指着药圃角落的沙土堆,“陈默哥从西域带的沙土,说要试试掺在灵泉水里,看能不能让药苗长得更壮。”
苏晴抱着账本从药房出来,间别着朵半开的“同心蕊”
:“师父,将军,西域商队托人带了新的病症记录,说那里的人易得眼疾,想让咱们试试用‘同心蕊’的花汁做眼药。”
她的指尖点着账本上的红圈,“老秀才说要加些薄荷,清凉明目,孩子们正画配料图呢。”
“让孩子们多画些眼睛的插画。”
林小羽往药柜里摆着新制的眼药,瓷瓶上的“明目”
二字旁边,画着双笑眯眯的眼睛,“西域的人可能不认字,看图学起来快。”
她瞥见萧承煜正教新学子辨认“同心蕊”
的变异叶,大手捏着叶片翻过来,展示背面的淡紫色——这是适应干燥气候的特征。
午饭时,大家挤在石桌旁吃杂粮粥,西域的葡萄干撒在粥上,像颗颗紫宝石。
山外的村民突然背着药篓赶来,他举着封信喊:“林姑娘!
西域的信我也带了封,说咱们的‘同心蕊’在沙漠里开花了,比雪绒花的花期长!”
孩子们立刻围过去看信上的插画,西域的画师把“同心蕊”
画得像顶着白绒的仙人掌,旁边的小人举着水壶,正往根须上浇水。
最小的药童突然用炭笔在画旁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