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舟敲了门,屋里半天没动静。
接着那门缝里的光突然就灭了,灯像是被人关掉了。
“肖瑶?”
厉沉舟又敲了两下,声音沉了沉,“我知道你在里头,开门。”
屋里还是没声儿。
苏晚站在旁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顺着猫眼往客房门那边瞅,总觉得那片黑糊糊的地方藏着什么。
“会不会是睡着了?”
苏晚轻声问,手指头有点凉。
厉沉舟没说话,抬手想再敲,那门板却虚掩着往里动了动——原来没锁。
他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涌出来,屋里黑漆漆的,就窗外那点月光勉强能看出家具的轮廓。
“肖瑶?”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踢到床边的椅子,“别躲了。”
苏晚摸着墙按亮开关,暖黄的灯一下子把房间照满了——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压根没人。
“人呢?”
苏晚心里咯噔一下,眼睛扫过空荡荡的房间,“窗户……”
她话还没说完,厉沉舟已经冲到窗边。
窗户关得好好的,锁还扣着,不像是从这儿走的。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着急。
“别墅就这么大,肯定没走远。”
厉沉舟转身往外走,“我去楼下看看,你在二楼找找。”
苏晚点头,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脚步放得很轻,耳朵却竖着听动静。
客房、书房、储物间……她一间间推开看,全是空的。
楼下传来厉沉舟的声音,问管家见没见过肖瑶,管家说“不清楚,自己后半夜就没出过厨房。”
苏晚从楼梯下来时,正看见厉沉舟站在客厅中间,眉头拧成个疙瘩,手里攥着手机,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再给肖瑶打个电话。
“都找了,没人。”
苏晚喘着气说,“她腿伤成那样,怎么能走得这么快?”
厉沉舟没说话,眼神往别墅后门那边瞟了瞟。
苏晚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心里突然明白了——刚才光顾着盯着客房门,压根没想起还有后门。
这时候,肖瑶已经瘸着腿走出别墅老远了。
后门锁是她下午让相熟的保镖偷偷换了新锁芯的,开起来没声儿。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把帽檐压得很低,拦了辆路过的出租车,报了个酒吧的名字。
“师傅,快点。”
她靠在后座上,摸出手机,翻出个备注“疯狂团伙”
的群聊,了条语音,嗓子哑得厉害:“老地方,都给我过来,姐请客。”
群里立马炸了锅,各种嬉皮笑脸的回复跳出来。
“瑶姐终于舍得叫我们了?”
“刚从医院里出来就又喝酒?不怕你家厉沉舟扒我皮啊?”
“别废话,定位了,你们马上到!”
肖瑶看着屏幕,扯了扯嘴角,把手机揣回兜里。
车窗外的路灯飞快往后退,像一串模糊的光点子。
她摸了摸腿上的伤口,被绷带裹着的地方隐隐作痛,可心里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更厉害——疼?比起心里的堵,这点疼算个什么。
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震耳欲聋的音乐隔着车门都能砸过来。
肖瑶付了钱,一瘸一拐地往里走,刚到吧台就被个染着绿毛的男生搂住脖子。
“哟,瑶姐这是怎么了?让人给揍了?”
绿毛嬉皮笑脸地问,眼神落在她缠着纱布的腿上。
旁边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递过来一杯威士忌,指甲涂得鲜红:“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见瑶姐脸都黑了?”
肖瑶接过酒杯,仰头灌了大半杯,辣得嗓子烫,却笑出声:“少废话,喝酒!
今天不醉不归!”
她把杯子往吧台上一顿,周围几个男男女女立刻哄笑着凑过来,酒杯碰撞的脆响混着音乐,把那些藏在心里的疼和恨,暂时盖了过去。
厉沉舟和苏晚在客厅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