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月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残留着方才那一瞬的灼热。
她望着那生物低垂的头颅,听见它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快……离开这里……它……还在……”
话音未落,它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独眼翻白,四肢剧烈抽搐。
“它要撑不住了。”
柳萱儿低声道,手指已摸向袖中符纸。
云绮月没有迟疑,立刻上前半步,从怀中取出玉佩。
裂痕仍在,但清光未灭。
她将玉佩轻轻覆上那生物额头,一股温和灵力缓缓渗入。
对方的身体微微一震,抽搐渐缓,呼吸也趋于平稳。
叶凌轩站在她身侧,剑虽未出鞘,掌心却始终贴在剑柄上。
他目光扫过四周岩壁,又落在上方残存的符管——那黑气已凝滞不动,可空气中仍有一丝极细微的波动,像水底暗流,不易察觉却真实存在。
“别让它再受刺激。”
他说,声音压得极低。
云绮月点头,闭目凝神,将体内最后一丝清灵之力顺着玉佩送出。
片刻后,那生物睁开了眼。
这一次,眼中再无猩红,也没有混沌。
只有一片深沉的疲惫,和一丝终于得以喘息的清明。
“你能说话吗?”
云绮月问。
那生物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如砂石摩擦:“能……勉强。”
“你是谁?为何会被困在这里?”
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再次指向胸口那道环形伤疤。
这一次,动作不再颤抖,而是带着某种确认般的坚定。
“我叫守渊者。”
它说,“曾居北冥极渊之下,听地脉流转,观星轨更迭。
三百年前,魔族破封,闯入渊底,以黑气贯脑,夺我神志。
他们需要能镇守通道的存在……而我,通晓地势,识得隐径。”
柳萱儿瞳孔微缩:“你是被他们抓来当看门的?”
守渊者嘴角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不止是看门。
我是活阵眼。
七条通往禁地的秘道,每一条都设傀儡阵,以我这类生灵为核,受控于主阵。
只要主阵不毁,哪怕我身死,也能被重新唤醒。”
云绮月心头一紧:“七条?其余六处也有像你一样的……守卫?”
“有。”
守渊者闭了闭眼,“一处在西漠沙眼,一处在南岭毒瘴林,还有三处在东海上三浮岛……最后一处,在你们修真界腹地,一座废弃古观之下。”
叶凌轩眼神骤冷:“他们在我们眼皮底下布了这么久的局?”
“他们等的就是这一刻。”
守渊者喘了口气,“主阵一旦激活,所有通道同时开启,受控之物尽数苏醒。
里应外合,防不胜防。”
洞室内陷入短暂沉默。
空气仿佛变得更重,压得人呼吸都慢了几分。
云绮月忽然想到什么:“你说‘主阵’,那东西在哪?谁在操控?”
守渊者的目光缓缓移向她,嘴唇微动:“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但我被控制时,意识深处总有一道影子……它不说话,也不露面,只是看着。
无论我挣扎多狠,它都在。
就像……一根扎进魂里的针。”
“它还在看。”
云绮月低声重复。
守渊者点头:“所以我说……快走。
你们不该来。
我已被解控,它一定已经察觉。
再待下去,不只是我,你们也会成为它的目标。”
柳萱儿皱眉:“可你现在清醒了,难道不能告诉我们更多?比如怎么毁掉主阵?”
“我只知道路径。”
守渊者声音越来越弱,“真正的破法……不在阵本身,而在那个‘它’。
若不斩断源头,哪怕拆尽七阵,也会再生。”
云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