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月掌心的金光没有熄灭,像一簇藏在皮肤下的火苗,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低头看着那点微弱却坚定的亮光,指尖轻轻摩挲过逆核碎片的边缘。
碎片安静地躺在她手心,裂纹中的微光正缓缓流转,最终稳定指向西北。
叶凌轩站在破屋门口,目光扫过荒原尽头。
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他抬手挡了挡,回身道:“方向没错。”
柳萱儿蹲在井边,手指抚过井沿刻痕。
那符号与碎片上的纹路相似,却不完全相同,像是残缺的另一半。
她没说话,只是将一块碎陶片塞进包袱,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屋内,沈靠在墙边,脸色灰败。
他的呼吸越来越浅,左手搭在膝上,右手还握着半截断裂的玉符。
见三人进来,他睁开眼,声音低哑:“你们看见了?”
“山影。”
云绮月说,“就在云层裂开的地方。”
沈点了点头,嘴角动了动,似是想笑,却只咳出一口暗红的血沫。
“它等了太久……终于等到能走完这条路的人。”
他抬起手,将玉符递向云绮月,“这是最后一块封印信物,虽已残损,但若靠近仙山,仍会共鸣。”
云绮月接过玉符,触手冰凉,内里却有一丝极细微的震颤,仿佛沉睡的心跳。
她将玉符贴在胸口,与逆核碎片并置。
“你不必再走了。”
叶凌轩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剩下的路,我们替你走。”
沈摇头:“不是替我,是替她——那位女帝,也是你的先祖。
当年她以血封魔渊,立下归源之誓,可后人断了血脉,封印渐弱。
我守了三十年,只为等一个能接续命脉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云绮月身上,“现在,我该放下了。”
柳萱儿咬着唇,眼眶红:“可你还能撑一段……我们可以带你一起走。”
“这身子早就不属于我了。”
沈苦笑,“碎片反噬入骨,每多活一刻,都是靠意志拖着。
若强行前行,只会拖累你们。”
屋外风声骤起,吹得残帘乱舞。
云绮月跪坐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两件信物,声音清晰而沉稳:“我以皇血立誓,必至仙山,重启归源之力,不负你所托。”
沈闭上眼,许久未语。
再睁眼时,眼神已变得清明而释然。
他抬起手,轻轻按在她肩头:“去吧。
记住,仙门不开则已,若开,切勿轻触阵眼。
归源之力一旦失控,不只是你我魂飞魄散,整片大地都会崩裂。”
话音落下,他缓缓收回手,盘膝坐正,双手交叠于腹前,像是进入冥想。
气息一点一点变淡,如同燃尽的灯芯,最后只剩一丝若有若无的余温。
三人静立原地,谁也没有出声。
云绮月将玉符收好,取来几根断裂的木梁,在井旁搭了个简易石台,将沈安放其上。
她在石台正面刻下一枚盘龙纹,不写字,也不烧纸,只把一片沾了露水的枯叶放在碑前。
天色微明时,他们启程。
荒原无路,唯有风沙割面。
叶凌轩走在最前,剑气在身前划出一道屏障,挡住迎面狂风。
柳萱儿紧跟其后,手中符箓一张张贴在沿途岩石上,留下淡淡灵光标记。
云绮月殿后,一手护住胸前信物,一边感受体内那股温热的牵引。
越往西北,空气越沉。
灵气稀薄得几乎无法感知,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但他们能感觉到——那座山在等他们。
正午时分,一行人翻过一道陡坡。
眼前豁然开阔,远处地平线上,厚重云层如铁幕般压着大地,唯有一角裂开,透出一线灰白的天光。
就在那光隙之下,一座山影静静矗立。
山体庞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