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的风卷着砂石掠过山道,火光在远处晃动,映得岩壁忽明忽暗。
云绮月将散修的尸身平放在地,指尖还残留着他临终前在她肩头划下的三道痕迹,像是某种未解的记号。
叶凌轩蹲下身,探了探那人颈侧,抬眼摇头。
柳萱儿立刻动手翻查遗物,指节刚触到内袋,便抽出一张焦边残图。
她未及细看,先递向云绮月:“这图上有字。”
云绮月接过,目光落在“天工阁后山禁地”
几字上,瞳孔微缩。
下方那行小字更让她呼吸一滞——“炉心未熄,血祭将启”
。
她没说话,只是将图迅折起,塞进袖中。
叶凌轩已转身望向山脚。
火把的光点正沿着小径逼近,至少五人,步伐整齐,不似散修。
他低声道:“是天工阁巡卫的走位。”
三人不再停留,沿北坡陡径疾行。
碎石在脚下打滑,柳萱儿几次踉跄,都被叶凌轩一把拽住。
半炷香后,他们在一处断崖下寻到岩缝,勉强容身。
洞内潮湿,石壁渗水,但足够遮蔽视线。
云绮月从储物袋取出残铁,掌心灵力缓缓注入。
铁面纹路瞬间亮起,天工阁密纹与扭曲魔纹交织浮现,金线游走如活物,最终在空中凝成一幅星图。
星点缓缓旋转,轨迹与天工阁主殿阵法核心完全重合。
“这不是修补星陨炉。”
云绮月声音压得很低,“是借它的阵基,重塑魔器。”
柳萱儿盯着星图中央那道金线,忽然道:“这纹路走向……像是锁链,把魔纹钉进天工阁的阵眼。”
她抬手比划,“若炉心被魔气唤醒,再以纯阳之体血祭,阵法反噬,整个主殿都会沦为魔炉。”
叶凌轩一直盯着星图边缘一处偏角。
那里有极细的刻痕,形似半枚印章,纹路残缺,却透着熟悉感。
他皱眉:“这印记……我在哪见过。”
云绮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头一震。
她忽然想起数日前在赌坊外,那名奇怪修士摊位上的一枚旧印——当时只觉纹路古怪,未多留意,如今回想,竟与此处残印轮廓一致。
“那个老者。”
她低声说,“他不是普通散修。”
柳萱儿倒吸一口气:“他早知道星陨炉有问题?”
“不止知道。”
云绮月眼神渐冷,“他是在等我们找到残铁,等我们看清这星图。”
她指尖划过空中星点,“他让我们查,却又不直接说破,是在逼我们自己走完这条路。”
洞外风声骤紧,吹得火把光影摇曳。
叶凌轩起身走到洞口,眯眼望向远处山道。
巡卫已退,但林间有黑影穿行,动作迅捷,非人步态。
他沉声道:“机关傀儡,比矿洞里那批更灵活。”
柳萱儿迅取出一张隐息符贴在洞口石壁,符纸无声融入岩石。
她低语:“他们不是来找尸体的,是来清场的。
一旦现我们消失,整个北岭都会被封锁。”
云绮月闭眼凝神,将残铁、地图、星图、散修临终之言逐一串联。
她忽然睁开眼:“散修说‘炉在后山禁地’,可天工阁后山从不允许外人进入。
若他们真在那里炼制魔器,必有内应接应,且地位不低。”
“能调动星陨炉,能封锁后山,能安排血祭。”
叶凌轩缓缓道,“至少是长老级人物。”
柳萱儿咬唇:“可魔族为何要借天工阁之手?直接攻山不更干脆?”
“因为星陨炉本身是上古法器,需特定阵眼激活。”
云绮月看向星图,“他们无法强启,只能伪装修补,一步步渗透。
而天工阁的阵法传承,是唯一能打开炉心的钥匙。”
洞内一时寂静。
三人皆明白,这已不是简单的门派阴谋,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