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颤抖着,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姿态,将它们死死攥在手里。
再也不多看一眼,低着头,佝偻着背,踉踉跄跄地走向内堂,再也没有回头。
陈光阳深呼吸一口气。
“程叔,辛苦!马上清点所有药材!特别是犄角旮旯那些不起眼的‘陈年旧货’!”
“王叔,这地方过户的手续,就得辛苦你了!”
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直接就将这明心堂给摸清了。
王大拐因为有关系,将手续全都弄全了,甚至还得到了县委的盖章。
程大牛逼一边儿清理“垃圾药材”一边笑的都乐出来了牙花子。
而陈光阳也是一脸兴奋。
明心堂在酒厂后面,如同一个长方形,分为东西两头。
东头就是明心堂。
中间是库房,西边则是连着国营饭店那头,规规矩矩,紧挨着酒厂。
陈光阳琢磨着,西面的这头,也可以弄点东西,开个什么东西。
该说不说,这个位置,这个户型,绝对不亏!
正说话呢,王大拐快步回来了。
“光阳,夏县长过来了!”
刚琢磨着这明心堂该咋拾掇。
王大拐那句“夏县长来了”话音还没落稳,夏红军那高大的身影就堵在了半开的铺子门口。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干部装,裤腿上还沾着点赶路的泥星子。
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目光先扫了一圈还带着尘灰和药味的铺面,最后才落在陈光阳身上,脸上倒是没啥怒气,反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赞许?
“你小子,”夏红军声音洪亮,抬手直接朝陈光阳肩膀上来了一拳。
那劲儿道可不轻,“闹腾的动静不小啊!你鼓捣那药酒,可把我这电话线都给烫熟了!”
陈光阳被捶得呲了下牙,还没接话,夏红军就眼睛放光地继续道:
“昨儿好几个老领导,还有上头部门的人,拐着弯儿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打听的都是你那‘龙骨追风’和‘百岁还阳酒’,啧啧,都说效果拔群!把我这‘靠山屯宝库’的名头坐得更实了!”
他大手一伸,毫不客气,“废话少说,老寒腿又犯了,给我一样整几瓶!家里老头子那儿也得备着,这回别送,算买的!你那牌子响了,不能坏规矩。”
陈光阳乐了,知道夏红军这是明着要酒,暗着给撑腰打广告,爽快应道:“成!夏县长发话,啥买不买的,这就让程叔挑好的给你送去!指定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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