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钻出来,在船板上乱蹦,甩了他一脸水珠子。
陈光阳脸上也露出笑模样,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把网拖上船。
网线缠得乱七八糟,好些鱼腮还挂在网眼上,扑棱着甩尾巴。
“别瘠薄乐了!赶紧解鱼!手底下麻利点!天快擦黑了!”陈光阳一边吼二埋汰,一边自己上手。
他粗粝的手指头跟铁钳子似的,捏住鱼鳃盖下方最软乎那块肉,一捏一拧,“嘎嘣”一声脆响,鱼骨头就断了,鱼立刻老实。动作快得只见残影,一条条大鱼被卸下来,扔进船舱里备好的大号柳条筐。
船舱很快就被鱼堆满了,银白青黑,挤挤挨挨,腥气冲天。
那条金鳞鲤子王被单独穿在船帮子上,偶尔甩下尾巴,溅起水花,彰显着它的不凡。
二埋汰累得呼哧带喘,脸上却笑开了花:“哥,这回可够嫂子喝半个月鲫鱼汤了!这大鲤子,啧啧,拿回去炖了,香掉舌头!”
陈光阳抹了把汗,看着满舱的收获,心里头也痛快。
他掏出烟盒,抖出两根皱巴巴的“迎春”,甩给二埋汰一根,自己叼上一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气驱散了些许疲惫。
“嗯,够用了。回吧!”他望了眼西边只剩一抹暗红的天际线,江风更凉了。
二人也算是弄了好几个小时,但好在收获不错,带了四个柳条筐全都装满了。
黑风马的马车就在一旁。
陈光阳和二埋汰都没有回家,直接推着柳条筐前往了周二喜的饭店。
周二喜如今饭店红火,那鲫鱼除了陈光阳自己留下来的几条,他全都照单全都收了!
小四筐鲫瓜子,再加上一些鲤鱼,凑了凑,周二喜给了一百块钱。
从饭店走出来,二埋汰一边数着钱,一边看向了陈光阳。
“哥,这条金色大鲤子,咱们卖给谁去啊?难道还要去黑市么?”
陈光阳咧了咧嘴,目前这大鲤子的确不好卖,卖贵了消费不起,要是太便宜了,反而还白整了。
只能点了点头:“走吧,先去黑市。”
二人赶着马车,正要往前走呢,就听见了陈光阳看向了远处有个人骑着自行车对着自己挥舞手臂。
“光阳同志,光阳同志,我有事儿找你!”
陈光阳一愣,这不是国营饭店的林大厨么?
他来找自己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