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车辆。
警灯未亮,引擎低沉咆哮,几辆吉普车和卡车冲破仓库门口弥漫的硝烟与晨曦,朝着老造船厂的方向疾驰而去。
海猫子废船坞。
这里比想象的还要破败荒凉。
巨大的、早已锈蚀成暗红色的龙门吊像巨兽的骨架,歪斜地矗立在长满铁锈色海苔的码头上。
废弃的船体如同搁浅的鲸尸,半沉半浮在浑浊黑、泛着油污和垃圾的海水里,散着浓烈的铁锈、腐烂海藻和机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断裂的栈桥木板腐朽不堪,一脚踩上去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碎裂。
唯一通往深处“老海狗”
号拖轮的水泥小路,也早被疯长的野草和厚厚的海泥覆盖了大半,只留下一条勉强辨认的、湿滑的痕迹。
空气中死寂得吓人,只有浑浊的海水拍打锈蚀船体的“噗嗤”
声,以及风穿过破洞船舱出的呜咽,如同鬼哭。
陈光阳、孙威带着七八个精干的干警,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行。
他们都是经历过车站枪战的老手,此刻更是屏息凝神,手指紧扣着枪身,眼神锐利地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
歪倒的集装箱、半开的锈蚀舱门、漂浮着垃圾的水面暗影。
“前面,左拐,靠泊位最里面,锈得最厉害的那条……应该就是‘老海狗’。”
孙威压低声音,吊着的胳膊让他动作有些僵硬,但眼神丝毫不差。
指向一艘体型不大、却异常破旧,船身几乎被厚厚的红褐色锈迹和藤壶完全覆盖的拖轮。
船尾半沉在水里,船头则斜斜地搭在泥泞的岸上。
陈光阳在最前方领路。
他脚上的解放鞋踩在湿滑的泥地和生锈的钢板上,几乎没有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越是靠近“老海狗”
,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警惕感和压抑感就越浓重。
他嗅到了,不是海水腥臭,而是另一种味道……
是残留的烟味,以及一丝极淡的、属于活人的汗味和铁锈味混合的气息。
船坞深处,死水微澜。
就在陈光阳距离“老海狗”
锈迹斑斑、半开的侧舱门还有不到十米时,异变陡生!
“砰!
砰!
砰!”
三声急促而沉闷的枪响,撕裂了死寂!
子弹不是来自船上,而是从侧面一个半沉在水里的破驳船舱口射出!
火光一闪,子弹打在陈光阳脚边一块锈铁板上,溅起刺目的火星!
“操!
有埋伏!
隐蔽!”
孙威反应极快,猛地将身边一个年轻干警扑倒,同时嘶声大吼!
“打!”
陈光阳几乎在枪响的同时,身体已经像猎豹般猛地向旁边一个锈蚀的绞盘后扑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手中的五四手枪瞬间抬起,看也不看,凭着刚才火光闪现的方向,“砰!
砰!”
就是两枪还击!
“哒哒哒!”
“砰!
砰!”
东风县局的干警们都是硬茬子,遇袭的瞬间虽惊不乱,立刻依托着废弃的船体、钢梁、绞车展开了凶猛的反击!
枪声瞬间在破败的船坞里炸响,子弹横飞,打在锈蚀的船体上出“噗噗”
的闷响或尖锐的跳弹声,击碎水面溅起浑浊的水花。
驳船那边至少有三个人,火力很猛,用的是仿制的五六冲,打得东风县局这边一时抬不起头,压制在掩体后面。
“妈的!
给老子敲掉他们!”
孙威靠在绞盘后面,咬着牙吼道。
“柱子!
铁蛋!
带两个人,从右边水里趟过去,包抄!
火力掩护!”
陈光阳的声音冰冷而稳定,像下达围猎指令。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五四再次精准地连开两枪,将一个试图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