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抬眼看了看程老狼狈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弯下腰帮忙收拾。
程大牛逼一边吸着冷气一边还在哼哼:“哼…老…老夫岂会看错!
就…就是怀了!
等着吧…就看着!
等会儿准得闹开锅…”
那语气里,竟还有几分“等着看大戏”
的幸灾乐祸和医者不容质疑的执拗。
阳光斜斜地照在黑市的土路上,远处还能依稀听到那汉子拖着婆娘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和婆娘压抑的哭腔。
陈光阳摇摇头,“我说,你这事儿你和人家说干啥?这不是让两口子干仗么?”
程大牛逼一撇嘴:“谁成想他爷们刚回来啊?你以为我愿意扯这个王八犊子啊。”
陈光阳咧嘴一笑:“那你招惹了人家,别到时候让奸夫过来揍你黑棍!”
“就你这个小体格子,照你后脑海一棍子,你不就闷屁了么?”
程大牛逼一缩脖:“那这玩意儿得咋整啊?”
陈光阳咧了咧嘴:“你刚才不是挺有能耐么,现在咋害怕了。”
程大牛逼一撇嘴:“我再有刚,那不也不是不如你么,光阳大兄弟你是说是不是……”
陈光阳笑道:“放心吧,等一会儿,我在这黑市里面打个招呼。”
让程大牛逼把心放肚子里面,陈光阳转悠一圈儿,就去找人了。
黑市里面都有维护秩序的人,让他们照看一下程大牛逼完全不是问题。
转悠了两圈,陈光阳果然看见了那维护秩序的人。
还没等陈光阳亮明身份,对方就直接走了过来。
“陈顾问,您过来了?”
这两个人,赫然认识陈光阳。
陈光阳点了点头,“嗯,来这儿逛一逛,然后想要麻烦您二位点事儿。”
看见名满整个县城的陈光阳对自己这么客气,这两个维护秩序的人也受宠若惊,对着陈光阳接连点头:“您说您说。”
陈光阳扭过头,指了指程大牛逼:“那老头是我亲戚,刚才那热闹您二位不也是看见了么,要是有人过来找他麻烦,您二位帮我照看一点。”
这俩人立刻点头:“原来就这点小事儿,您就放心吧。”
陈光阳又给塞过去两盒烟。
刚走回去,就看见了医院里传来了叫骂声音。
果然是出事儿了。
程大牛逼还有闲心垫脚看热闹呢。
陈光阳直接撇了撇嘴。
程大牛逼笑了笑:“得了,今天也没啥生意,走吧,回家我安排你喝点?”
陈光阳点了点头:“妥!”
俩人回到乡里面的时候,天都有些擦黑了。
昏黄的煤油灯在程大牛逼家低矮的土屋里跳跃。
映照着墙上几幅黄的人体经络图和几捆悬吊的草药。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烟火气、草药香和新鲜炒菜的味道。
一张摇摇晃晃的炕桌摆在屋子中央,也整出了四个像模像样的小菜:一碟酱得油亮的咸菜疙瘩切片,一盘翠绿翠绿的小葱拌豆腐淋着香油,一小碗干豆角炖得软烂、油汪汪的显出肉香,还有一碗金黄鲜亮的炒鸡蛋。
虽不奢华,但在此时此地,绝对算得上“盛情款待”
。
“来来来,光阳,快炕上坐!
没啥好东西,都是些庄户把式,别嫌弃!”
程大牛逼搓着手,从炕梢一个黑黢黢的橱柜里摸索着。
“程大叔太客气了,这就挺好,有酒有肉了。”
陈光阳笑笑,盘腿在炕桌旁坐了下来。
看着这小菜,再想想刚才黑市那一出闹剧,心里也觉得有点啼笑皆非。
程大牛逼没接话,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三个大小不一的坛子罐子,最小的那个甚至只是个葫芦做的瓢。
他将这些宝贝疙瘩在炕桌角一字排开。
脸上瞬间换上了得意和神秘的表情,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嘿,这才是主菜!
外面那些草草果子算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