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就是陈光阳的逆鳞!
陈光阳快回头,将自己身上的54打开保险丢给了沈知川,然后又将王八盒子递给了大龙。
“你们慢慢往家走,我追上去弄死他!”
陈光阳说的一身煞气。
这种亡命徒他肯定不能放过!
这要是漏掉了,肯定是他妈后患无穷。
拿起捷克手枪,陈光阳如同豹子一样,瞬间朝着树林子里面追去!
树林里光线骤然昏暗下来,浓密的椴树和柞树叶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绿网。
将那毒辣的日头挡在了外边。
地面铺着厚厚一层陈年的松针和腐叶,踩上去软绵绵的,却出一种令猎物心惊肉跳的“沙沙”
声响。
陈光阳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闻到了血腥味的孤狼。
瞬间就切入了追踪的状态。
他身形微弓,脚步却踏得极快,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倒木、凸起的树根或者硬实的地面上,将暴露行踪的踩踏声降到了最低。
紧握着冰冷的捷克式撸子,手臂自然地弯曲在前,枪口指向前方,眼神锐利如鹰隼。
扫视着前方的林隙、树干后的阴影、以及地面上任何一丝不自然的痕迹。
一股浓郁的铁锈味直冲鼻腔,几乎压过了松脂和泥土的气息。
血迹!
就在前方一棵碗口粗的椴树干上,几点刺目的暗红粘在了深灰色的树皮上,还带着新鲜液体的湿濡光泽。
陈光阳眼神冰寒,脚步丝毫未停,只在掠过树干时,用眼角余光将血迹的形状和滴落的方向刻进脑子里……上高下低,带甩溅痕迹。
“慌不择路,狗急跳墙。”
他心里冷哼一声,脚步不停向前疾追。
这点伤,流这点血,对一个亡命徒来说根本不算啥。
但这留下的踪迹,在黑水彪自己看来或许是逃命的无奈,在陈光阳眼中,却是索命的阎王帖!
林子里异常寂静,刚才的枪声惊起的鸟雀早已逃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陈光阳压抑的呼吸和踩踏腐叶的沙沙声。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高度的专注和即将终结威胁的亢奋。
阳光艰难地穿透树冠,在地面上投下大小不一、摇曳不定的光斑,光与影的界限模糊不清,宛如一张巨大的迷网。
又往前追了百十米,血迹断断续续,指向更深的山坳。
前方林地变得更加杂乱,碗口粗的倒木、纠缠的藤蔓和半人高的灌木丛成了天然的障碍。
血迹绕过了一丛茂密的榛柴棵子,消失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后面。
陈光阳身形一顿,猛地猫腰,敏捷地闪到一棵粗壮的老红松树干后。
多年的打猎经验和战场嗅觉告诉他。
前面太安静了!
一个亡命徒,尤其是像黑水彪这种练家子保镖出身的人,绝不可能在逃命途中不布置一点反制手段。
这丛榛柴棵子和巨石形成的视野死角,是绝佳的伏击点!
他没有贸然探头,而是如同一块与树干融为一体的苔藓岩石,屏住呼吸,耳力提到了极致。
风拂过树梢的呜咽,远处隐约的鸟鸣,叶片上露珠滴落的轻响……
都被他敏锐地捕捉,过滤。
他在等待,等待那个隐藏在暗处猎物因耐不住恐惧或伤痛而泄露出一丝破绽。
“唰啦……”
一点细微的摩擦声,从巨石左侧后方传来。
几乎同时,一只受惊的松鼠“嗖”
地从陈光阳侧面十几米外的松枝间窜向更高处!
声东击西!
暴露了!
就在松鼠窜起的瞬间,陈光阳如鬼魅般从红松树后矮身猛扑而出,并非扑向声响和松鼠窜起的方向,而是借着身体前冲的惯性,一个干脆利落的侧滚翻,直接滚向巨石右侧的洼地!
几乎在他身体离开树干遮蔽的刹那……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