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成,却不滞涩。他手腕一翻,枪头在空气中划出道残影,带起的劲风竟把桌上的烛火吹得歪倒。
“好东西!”赵珣赞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周平,这枪头,比你上次给我打的那杆,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周平嘿嘿直笑:“那是!属下这次加了陨铁,淬火时又用了黑石山的温泉水,刚柔并济,捅铁甲跟捅豆腐似的!主公去北椋,要是有人不长眼,就用它给咱们襄樊长长脸!”
赵珣把枪头递给身后的亲卫,让他拿去装在枪杆上,又看向周平:“这次去北椋,你跟我一起走。徐骁麾下有个叫褚禄山的,据说也是个玩铁器的行家,你去跟他好好学学,看看人家是怎么锻造的。”
周平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真的?能跟褚将军讨教?太好了!属下这就去收拾行李!”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连黑布包裹都忘了拿。
李参军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头:“这周师傅,真是个活宝。”
赵珣没笑,他走到窗边,望着校场的方向。三百骑兵正在列阵,玄甲连成一片,像涌动的乌云。英布骑着匹黑马,在阵前高声训话,声音粗得像砂纸磨过铁板:“都给老子听好了!这次护送主公去北椋,谁要是掉链子,老子打断他的腿!路上遇到不长眼的,不用请示,直接砍了!”
骑兵们齐声怒吼,声浪直冲云霄,惊得听雪轩的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主公,叶先生来了。”亲卫低声禀报。
赵珣转过身,只见叶孤城站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里提着个小小的行囊,看起来像个云游的书生,唯有腰间那柄未出鞘的剑,透着股斩尽天下的寒气。
“叶先生。”赵珣微微颔首。自那晚突破二品,叶孤城说的那句“可一战杀柳蒿师”,就像颗定心丸,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叶孤城点点头,目光落在舆图上的北椋地界:“徐骁麾下,高手如云。褚禄山、袁左宗、白熊、陈芝豹……个个都是二品往上的好手,主公此去,需得谨慎。”他的声音平淡,却像冰锥一样刺破虚妄,“尤其是陈芝豹,人称‘小人屠’,枪法通神,据说已半步踏入一品境,主公若与他交手,需得用尽全力。”
赵珣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我知道。但我赵珣的枪,也不是吃素的。”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股狠劲,“正好借此机会,让北椋看看,襄樊的‘裂岳枪’,不比他们的‘霸王枪’差!”
叶孤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这份心气,便好。属下已将沿途的关隘、驿站都查探清楚,避开了赵毅的势力范围,走西路的古商道,虽绕些远,却稳妥。”他从行囊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赵珣,“这是沿途可能遇到的险地,属下都做了标注,主公过目。”
纸条是用麻纸写的,字迹清隽,上面列着“野狼谷”“黑风口”“断云崖”等地名,每个地名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骷髅头,旁边标注着“盗匪”“瘴气”“滚石”等字样。
赵珣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折好塞进怀里:“有劳叶先生了。”
正说着,英布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身上的玄甲还没卸,带着股汗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