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侍女都能随意杖毙!隋珠公主金枝玉叶,若嫁与此人,岂不是推入火坑?”
第三位言官声音更激愤:“陛下!联姻之事,关乎国体!若将公主嫁与北椋,天下人会说我大靖无人,只能靠牺牲女子换取苟安!臣等宁愿死,也不愿见陛下留下千古骂名!”
七人轮番上奏,言辞犀利,句句都往“联姻是耻辱”“徐骁是反贼”“徐凤年是禽兽”上引。他们的声音越来越高,唾沫星子溅在金砖上,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
赵淳始终没说话,只是把玩着手指上的玉扳指。那玉扳指是他登基时,西域小国所献,质地温润,却也坚硬。
等七人都说完了,殿内陷入一片死寂。言官们低着头,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说完了?”赵淳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李默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臣等所言,句句肺腑!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肺腑之言?”赵淳笑了,从御座上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明黄的龙袍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走到李默面前,弯腰拿起那份弹劾奏折,翻了两页,忽然问道:“李爱卿,你说徐骁屠戮降兵三万,可有证据?”
李默一愣,随即道:“朝野皆知,何需证据?”
“朝野皆知?”赵淳把奏折扔回给他,“二十年前青州之战,降兵中混有北狄死士,意图刺杀主帅。徐骁是为了稳住军心,才不得不痛下杀手。此事有兵部卷宗为证,你看过吗?”
李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赵淳又看向王瑾:“王爱卿说徐凤年强抢民女,可有姓名?有地点?有时间?”
王瑾脸色发白:“臣……臣是听坊间传闻……”
“传闻?”赵淳的声音陡然提高,“仅凭传闻,就能污蔑北椋世子?就能否定一桩关乎北境安稳的婚事?你们食君之禄,就是这样为国分忧的?”
王瑾浑身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
赵淳环视七位言官,目光如刀:“你们说联姻是耻辱,可你们知不知道,北狄的铁骑已经到了雁门关外?知不知道南楚的降兵在江南蠢蠢欲动?知不知道西蜀的土司正在囤积粮草?”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朕用一场联姻,换北境三年安稳,换朕有时间收拾这些烂摊子,这叫耻辱?那什么叫荣耀?是让你们这群只会动嘴皮子的言官,去挡北狄的箭?还是让隋珠公主穿着凤袍,去跟徐骁谈判?”
言官们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磕头:“臣等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赵淳冷笑,“你们是罪该万死!但不是因为进谏,是因为一叶障目,是因为党同伐异,是因为把个人政见,凌驾于江山社稷之上!”
他猛地提高声音:“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