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王武猛地抬起头,已是老泪纵横,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痛苦。
突然,他猛地从矮凳上滑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这事压在我心里三年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啊,一闭眼……一闭眼就是……”
白舒杨和季云帆连忙将他扶起,让他重新坐好。
“没事,大叔,慢慢说,我们听着。”季云帆递给他一瓶水。
王武用粗糙的手背狠狠抹了一把脸,泪水却止不住地流。
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始讲了起来。
“当年……当年是俺们村里一个带工的大哥,叫刘猛,他揽了迅科那个工地的活,带着我们一帮老伙计去的。说好了干完活就结钱,可活干完了,那边……那边那个负责人,就是王怀安,他一直推脱,就是不给钱!”
“我们等了又等,实在没办法了,刘猛大哥就带着我们,去他们公司要了几次,一开始,他们还好言好语,说很快解决。后来就不耐烦了,保安还赶我们……”
“后来有一天,刘猛大哥突然把我们叫到一起,脸色很不好看。他跟俺们说,这钱怕是很难要回来了,让俺们别再去了,各自再找活路吧……”
王武的声音带着哽咽,“俺们当时都急了,那都是俺们的血汗钱啊!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点钱过日子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凭什么不给?”
“俺们……俺们当时不信邪,觉得刘猛大哥是不是被他们吓住了?还是私下里拿了啥好处?俺们几个心里不服气,就偷偷跑去刘猛大哥家里,想找他媳妇问问清楚,到底咋回事。”
说到这里,王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恐惧。
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身体又开始剧烈发抖。
“结果、结果到了他家,他媳妇哭得死去活来,说刘猛大哥前一天晚上出去,就再也没回来,第二天……第二天被人发现掉进了城郊的那个废料处理厂的沉淀池里,人……人都泡得没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