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杨没有立刻反驳,反而靠回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静静地看着李铭。
等他磕磕绊绊地说完,白舒杨才缓缓开口,“听起来,逻辑上似乎也能自圆其说,工作问题,电话联系感觉异常,出于谨慎和责任心,决定上门确认。合情合理。”
李铭闻言,松了一口气。
白舒杨的眼神却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按常理来说,李铭的动机似乎不足。
他作为王怀安的得力下属,王怀安升职对他而言利大于弊,他缺乏杀害自己靠山的强烈理由。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是凶手,在第一次下午拜访时就有充足的时间作案,何必等到再次返回,增加自己的嫌疑和风险?
这也不符合常理。
当然,理论上仍存在他第一次拜访时做了什么手脚导致王怀安延迟死亡的可能。
但这需要尸检报告和更确凿的证据来支撑,目前看来可能性较低。
白舒杨站起身,对李铭说道:“你的嫌疑还不能完全排除。”
李铭:“没关系,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希望警方能早日查明真相,让王总能够安息。”
白舒杨挥了挥手,“先带他出去吧。”
看着李铭被警员带出审讯室,白舒杨对季云帆说道:“接下来重点转向孙娜,以及围绕王怀安升职可能产生的利益冲突方进行深入调查。还有,刘葭那边的尸检报告是关键,催一下,我要知道王怀安到底是怎么死的!”
“明白,师父!”季云帆点头,打算下去以后便安排对孙娜的正式讯问,以及针对王怀安职场关系的深入排查。
送走李铭后,白舒杨没有停歇,立刻安排了对孙娜的正式讯问。
审讯室内,孙娜相较于在和李铭相处时的惊惶,此刻显得平静了许多,但眉眼间那份忧伤却挥之不去。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上衣,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双手捧着一杯热水,指尖微微泛白。
“孙娜女士,”白舒杨开口,语气比面对李铭时稍缓,“请再详细叙述一下,当天下午你去王怀安先生家中,具体是做什么?时间、谈话内容,以及他当时的状态。”
孙娜抬起头,眼圈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是下午三点二十左右到的怀安家。之前跟他约好了,那天……那天是我生日,他说晚上有工作饭局可能陪不了我,所以想下午提前陪我一会儿。”
她顿了顿,似乎在压抑情绪:“我们就在客厅聊了聊天,他送了我一条项链作为生日礼物,还跟我说,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升职的事情稳定下来,就带我去度假。”
“他当时心情看起来挺好的,还开了瓶红酒,不过我们都没怎么喝,就是象征性地碰了下杯。”
“你大约四点零几分离开的,对吗?”白舒杨确认时间线。
“嗯,”孙娜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她用手背擦掉,“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送我到门口,说晚上吃完饭再给我打电话,谁知道……谁知道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她哽咽着,肩膀微微颤抖。
那份悲伤看起来情真意切,不似作伪。
“孙女士,请节哀。”白舒杨适当地表达了安慰,随即转入正题,“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查明真相,让王先生安息。根据你了解的情况,王怀安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人表现出对他明显的敌意?”
听到这个问题,孙娜猛地抬起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她放下水杯,身体前倾,语气变得急切而肯定:
“有!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们公司里的一个人,就是怀安的直属上司,那个姓赵的总经理!”
白舒杨眼神一凝,“赵总经理?具体叫什么?你为什么怀疑他?”
“叫赵伟明!”孙娜语气激动起来,“怀安之前跟我提过好几次,说这个赵伟明因为他能力太强,怕他威胁到自己的位置,一直明里暗里地打压他。”
“尤其是最近,总部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