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
白舒杨想也没想一把抓过旁边座机的听筒,“喂?……城东湿地公园?行,知道了,马上到!”
他啪地撂下电话,看都没再看角落里那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团子一眼,对着小王道:“把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麻烦精弄休息室去,锁好门,别让她到处乱跑添乱!”
然后,他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酥酥看着爸爸毫不留恋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
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没哭出声,但那无声掉泪的小模样,看得小王心都要碎了。
小王赶紧把酥酥抱起来,轻声哄着,送进休息室,塞给她一个毛绒小熊,反复叮嘱她乖乖待着别乱跑,然后锁上了门。
休息室里只剩下酥酥抱着小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爸爸讨厌她,说她是麻烦精,还说她不是他的孩子……
可是大树爷爷明明说爸爸就在这里呀……
几分钟后,几辆警车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呼啸。
谁也没注意到,白舒杨那辆车的后座地板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努力蜷缩在驾驶座后方。
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响了一路,最后停在了城东湿地公园。
明黄的警戒线已经拉起,气氛格外沉重。
报案的中年男人情绪激动,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昨晚看到的可怕情形。
重案组队长陈锋和白舒杨蹲在花圃边被翻动过的泥土旁,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鉴证科的人拿着探测器和各种工具,在周围反复扫描挖掘,挖出来的东西除了泥土还是泥土。
“又被耍了?玩我们呢?”白舒杨烦躁出声。
“范围太大,土质松软容易回填,这里又是监控盲区……”队长陈锋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一道道痛苦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落入了酥酥耳朵里。
【压死了,我的根要断了,好疼啊!】
【好沉,我喘不过气了,谁能来帮帮我们……】
【讨厌讨厌讨厌!】
【那个人怎么丢进来就跑,有没有人能把它拿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