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外界的喧闹,暖星阁内虽也忙碌,却自有一份独特的宁静与温馨。
沈星沫将很大一部分心思放在了安静得几乎像个影子的三皇子萧景昊身上。
无论她是去查看婚礼流程,试戴首饰,还是只是在院子里散步赏花,萧景昊就像一个小尾巴,总是在她的附近。
这种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无关鬼神。
但是能够长时间浸润在圣女娘娘的身边,自然会逐渐修复灵识。更何况,沈星沫隔三岔五地,总要给他加两道符咒……
萧景昊依旧不言不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封闭,他会安静地坐在角落,拿着沈星沫给他特制的炭笔和画纸,默默地画画。
这一日,宫内尚衣局送来了最终修改好的王妃吉服和嫁衣。
大红的织金云锦,上用金线银丝绣着繁复精美的龙凤呈祥、牡丹团花图案。
缀以数百颗圆润的珍珠和细小的宝石,华美绝伦,流光溢彩。
在庆嬷嬷和香橙的帮助下,沈星沫换上了这身沉重的嫁衣。
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整个暖星阁正殿仿佛都亮堂了几分。
恰在此时,萧无极处理完公务,信步走来,想看看婚礼筹备得如何。
他踏入殿门,抬眼望去,脚步瞬间顿住。
只见殿中女子,身着如火嫁衣,身姿窈窕,肤光胜雪。
平日里素净的小脸在红衣映衬下,愈发显得明艳不可方物。
凤冠尚未戴上,如墨青丝简单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平添几分娇柔。
她微微侧头,似乎在听庆嬷嬷说着什么,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平日罕见的、属于待嫁少女的羞涩与期待。
细看之下,似又糅合了她本身独有的清冷与灵慧,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萧无极只觉得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分毫。
他见过她冷静睿智的模样,见过她神秘强大的模样,见过她狡黠调皮的模样,却从未见过她如此盛装华服、明艳照人的模样。
这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子,即将真正地、完全地属于他。
殿内的宫人们也都被沈星沫的美貌所慑,一时间鸦雀无声,唯有惊叹的目光流连不去。
而就在这满室寂静中,坐在窗边小杌子上的萧景昊,却仿佛对外界的惊艳毫无所觉。
他低着头,手中的炭笔在纸上飞快地移动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萧无极回过神来,注意到萧景昊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他俯身看向萧景昊膝上的画纸,不由得再次怔住。
画纸上,并非想象中的涂鸦,而是一幅极其精准、线条流畅的素描。
画的正是方才沈星沫身着嫁衣,侧首聆听的瞬间。
画中的她,眉眼清晰,神态捕捉得极其传神,连嫁衣上繁复的纹样和光影变化都被细致地勾勒出来,仿佛将那个惊艳的瞬间永恒地定格在了纸上。
萧无极这才发现,萧景昊的画夹里,已经厚厚一叠画稿。
他随手翻看,里面全是沈星沫——
在院子里喂鱼的沈星沫,在灯下看书的沈星沫,逗弄飞葵的沈星沫,甚至是他偶尔来看她时,两人对坐饮茶的画面……
每一张都栩栩如生,角度或许稚嫩,但那份观察入微的精准和笔下流露的依赖与眷恋,却让人动容。
这个不言不语的孩子,在用他唯一擅长的方式,默默地记录着、依赖着这个带给温暖和改变的少女。
萧无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感慨。
他伸手摸摸萧景昊的小脑袋,疼爱地赞扬道:“昊儿的画,画得真好。”
萧景昊抬起头,对着萧无极,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皇叔。”
这个笑容,容萧无极感慨万千:这个孩子,平时根本不会直视任何人,不会笑,不会开口。
如今,他居然对着他笑了,他居然开口叫他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