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她甚至没看萧景宸一眼,转身,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潇洒得仿佛只是出来散了个步。
只留下湖里扑腾的萧景翊,以及岸上表情复杂、目瞪口呆的萧景宸和青杨。
……
王府书房内,烛火通明,却照不亮王广栋脸上的阴霾。
他如同困兽般,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派出去的探子刚刚回报了消息:当时在定海楼附近出现的,疑似是大皇子萧景宸的人。
之后,也是大皇子的贴身侍卫青杨,亲自将湿漉漉、颇为狼狈的二皇子送回了翊坤殿。
这个消息,让王广栋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大皇子!怎么会是大皇子?!
满朝皆知,大皇子与二皇子分属不同阵营,势同水火。
大皇子怎么会出手救下险些遭人算计的二皇子?这完全不合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王广栋的政治嗅觉告诉他,这件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他已经彻底脱离了原先幻想的“未来国丈”的美梦。
一脚踏进了皇子们争斗的漩涡边缘,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太师椅上,手指颤抖着端起已经凉透的茶,喝了一大口,冰冷的茶水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开始仔细梳理当前的局势:
首先,对皇子下药(未遂也是大罪)的把柄,很可能已经落入了大皇子手中。
大皇子为何没有当场发作?是在等待更好的时机?还是另有所图?
其次,二皇子经此一遭,对王家、对沈云曦会是什么态度?恐怕只有厌弃和怒火。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他之前只盯着二皇子妃的位置,却忽略了朝中其他有力的竞争者。
他的心腹刚刚又送来了密报:吏部尚书刘应通的嫡女刘玉兰,以及户部尚书曹万盛的嫡孙女曹溪婷,都对二皇子妃之位势在必得。据闻,曹家女儿似乎已稍占先机。
无论是吏部还是户部尚书,都是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若是被他们知道,王家握有皇家的信物,王家的外孙女竟然用了如此下作手段企图攀附二皇子……那后果,王广栋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如今,已经不是能否嫁入皇家的问题了,而是如何才能从这滔天祸事中脱身,保住全家,乃至全族的性命!
王广栋额头上冷汗涔涔,官袍下的里衣已被冷汗浸透。
他来回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脑子飞速运转着,权衡着各种利弊和可能性。
求二皇子宽恕?无异于自投罗网,二皇子正在气头上,恐怕正好拿他开刀立威。
求大皇子高抬贵手?大皇子手握把柄,所图必然不小,自己拿什么去交换?而且与虎谋皮,风险更大。
隐瞒到底?万一事发,就是欺君罔上,罪加一等!
一条条路似乎都被堵死。
绝望之际,一个念头忽然划过他的脑海:吏部尚书刘应通!刘家也有嫡女刘玉兰有意二皇子妃之位,与曹家是竞争关系。
而且刘应通此人在朝中素有“笑面虎”之称,心思深沉,或许……
王广栋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寻找一线生机!或许,可以将这烫手的山芋“送”出去,祸水东引,同时也为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虽然风险依然极大,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了!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来人!”他朝门外沉声喝道。
心腹管家立刻推门而入:“老爷有何吩咐?”
“立刻备轿!不……备马!要快!”
王广栋声音急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
“再去库房,将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取来!”
管家不敢多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