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行!她必须想办法把他留在身边,否则,她对未来的一切美好想象,就都白费了——如果她的未来没有他,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而,就在这时,朴松民却突然露出坚毅的表情,坚定肯定郑重地宣布,“南瓜,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席拉救出来!”他说这句话时就像个英雄,一个唯独不属于她的英雄。
对于席拉安危的担忧瞬间消散,心中直接被另一种极端的恐惧取代掉了——她意识到,她的傻子、她的超人、她的笨蛋男朋友,又要出去送死了!那她为了他,答应了安格斯那么多的条件,又是何必呢?他怎么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她哭了。她问:你又要去送死是吗?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到底想没想过这件事?
朴松民愣住,好像没能理解她的意思。
她看到他那白痴般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歇斯底里地,不管不顾地跺脚大喊:你怎么什么话都听不懂!你是笨蛋吗!
“南瓜,别哭,我错了,”他去拉她的手,“我就是个笨蛋……你别哭……我错了……”
但她不让他拉手,还背过身去,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流进嘴里,鼻涕直冒大泡,她想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啊!
朴松民绕到她的正面——她又转过身——他又绕——她又转,如此反复了很多次,直到朴松民一把将她搂住,她才转过身,趴在他怀里继续嚎啕。
温柔的,但很简单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来回来去就那几句话,辞穷得如同小学生一般。但她就是喜欢,因为被他抱着,她才有安全感,因为他在身边,她才能暂时忘却未知的恐惧。她在逐渐冷静。
哭了多久,她已经忘了,她只记得后来她被他拉着,坐在了床上,然后他像看不出她的心事似的,继续说着怎样救出席拉的话题——他兴致勃勃,他斗志昂扬,他信心满满,他规划十足。他说,他要把席拉给安全地救出来,还要把清风组的所有人绳之以法;他说他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他说他又重新拾回了刚做侦探那会儿的感觉。
自从傻子进了庄园,她便很久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她知道,他这一个月过得很是烦闷——每天做的工作很简单,很没劲,很无聊,他同她抱怨过,他说:每天的工作就是跑来跑去的,不是跟在斯雷屁股后面记录,就是到处传达文件,而且连脑子都不用动,就像个刚入职的菜鸟一样,一点劲都没有。
她看出他的不高兴,但她觉得这样就好,因为这样即没有危险,工作又十分清闲,而且还有大把的时间陪伴她,她天真地认为:等他习惯了这样的日常,他自然而然就会高兴起来的。
当然,这样的工作也是她让安格斯有意安排的(继承家主的条件之一),因为她不想他出任何事,哪怕是伤了一根手指都不行!或许还有一点,就是她对他的控制欲——可能是遗传的,来自那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安格斯就喜欢摆布一切,现在的她,对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如此。
所以,最近一个月以来,她从来没把他的郁闷放在心上,也从来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问题。
所以,当她突然看到他的兴奋表情时,也就终于明白了,她是不可能一直把他捆在自己身边的——他的理想是惩恶扬善,如果继续把他捆住,那早晚有一天,他就会变成失魂落魄、丧失梦想的颓废男人的。她之所以会喜欢他,不就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股用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劲头吗?
可她又不舍得轻易放开他。纠结无比,满腹愁肠,就像在过一条不知深浅的河,她难以决断。
但她又不得不决断,于是,在她预设了八百多个悲伤的结局,又一一想好了应对办法后,最终还是决定放开他了——她要尊重他的理想才是,她要适当给他自由才行,要不然,她不就真成了安格斯的继承人了嘛——不管是外在的身份,还是内在的精神。更何况,她希望的是他主动改变,而不是被动改变——这样,才能证明他爱她,比她爱他更多更深。
于是,她看向他,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