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转向陈太医:“有劳陈老,就在此处为先生诊治。所需药物,本王会亲自安排。”
接下来的七日,顾云舟便在这处隐秘的宅院中,接受陈太医的针灸与汤药。萧绝几乎每日都来,有时只是静静看他喝完药,有时会带来一些朝中的消息。
“陛下对先生北疆之功,甚为嘉许。除夕宫宴,擢升先生为翰林院侍读学士,入值南书房,参议朝政。”
顾云舟喝药的动作一顿。翰林院侍读学士虽只是五品,却是清贵无比的天子近臣,入值南书房,更是意味着一定程度上的“帝师”身份,可接触核心机要。这赏赐,太重了。重到足以将他彻底架在火上烤。
“太子那边?”他问。
“弹劾你的奏章,堆满了父皇的御案。”萧绝语气带着一丝嘲弄,“结党营私、擅启边衅、甚至与北狄王子交往过密,意图不轨……罪名五花八门。”
“殿下如何应对?”
“本王将先生那封详述‘落雁坡之败’乃骄敌之计、张将军殉国细节的奏章副本,散了出去。”萧绝淡淡道,“如今市井间,皆言太子嫉贤妒能,构陷忠良。”
舆论战。萧绝用得毫不逊色于他。
第七日,顾云舟咳出的痰中已不见血丝,脉象也平稳了许多。陈太医松了口气:“毒性已祛除八九,余毒需慢慢调理。切记,半年之内,不可再染风寒,不可过度耗费心神。”
当晚,萧绝来接他回靖王府。
马车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除夕的喜庆氛围已悄然弥漫,偶尔有零星的炮竹声传来。
“宫宴之上,太子必有动作。”萧绝闭目养神,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先生怕吗?”
顾云舟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轻轻摇头:“殿下在,云舟何惧之有。”
萧绝睁开眼,深深地看着他:“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住性命是第一要务。你的命,比任何功劳、任何官职都重要。”
他伸出手,不是触碰,而是将一枚温润剔透的羊脂玉佩放入顾云舟手中。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蟠螭纹,中心是一个小小的“绝”字。
“戴着它。必要时,可调遣本王埋在宫中的部分暗卫。”
玉佩还带着萧绝掌心的温度,沉甸甸地压在顾云舟手上。这不仅仅是一道护身符,更是一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一道将他与靖王府命运彻底捆绑的枷锁。
“云舟,定不负殿下所托。”
除夕夜,皇宫,麟德殿。
盛宴恢弘,灯火璀璨。百官携家眷列席,觥筹交错,一派盛世华章。
顾云舟穿着新赐的青色五品官袍,坐在翰林院官员的席位中,位置不算靠前,却因他此刻的风头,引来无数或明或暗的注视。
皇帝驾到,众臣山呼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