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榻之上，胸口起伏若有若无，耳边隐约传来天师殿外的呼号：
“天师在上，赐吾等平安！”
“天师长在，万寿无疆！”
仿佛有无数信众焚香叩首，虔诚膜拜。
只是在这一刻，他都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
“万寿无疆……哪里有什么万寿无疆。”
“长生如梦，一切都只是虚妄。”
游鸣仰头看着屋顶，双目无神。
修行了整整三年，他一刻也不敢懈怠，但却始终无法踏出那第一步。
天地无灵气，不论他如何修炼《玄胎化气诀》，终究是一场虚空。
三年来，他将精神更加凝练，意志坚更加坚定，却依旧无法凝出哪怕一缕的法力。
“长生啊……”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仿佛是他身体内的最后一缕生机。
一口气出，他的心脏终于也停止了跳动。
一百六十五年了，他累了，他的心脏也累了。
但哪怕他的身体停止了运转，但他的精神却依然保持着一定的活跃。
甚至于，他的心神陷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
他仿佛听到无数凡人呼唤他的名字，无数金红色的力量化作滔滔洪流，从虚空中涌来，与他的精神力量混合到一起。
这一刻，他似乎脱离了肉体的桎梏，精神化作无形的光，浮于虚空之中。
那光与信仰融合，支撑着他的意识延续。
那些向着他包裹而来的金红色信仰力量，源源不断灌输而来。
他只觉得精神在不断蜕变和壮大，这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做到一切的事情。
仿佛自己成了真正的神，真正的无所不能。
“如果无所不能，那能不能帮助我凝练出第一缕法力？”
游鸣的意识活跃起来，他心中刚刚生出这个念头。
忽然之间，大量的金红色信仰力量便消耗一空。
“轰！”
而虚空中，一缕缕细若游丝的灵气骤然凝聚。
这些灵气，直接从虚无之中诞生，突破了天地的屏障，强行注入他那几乎枯死的身体。
原本停止跳动的心脏，竟然再次缓慢跳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