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梁正在率军穿越车师古道的时候,朱载坖似乎心有所感的,从无逸殿出来,怔怔的望着西北出神,司礼监张宏轻手轻脚的为朱载坖披上大氅,轻声说道:“”陛下,秋凉霜重,还是要爱惜龙体才是啊!
朱载坖听了之后说道:“传谕户部,要向哈密发运皮裘、胖袄等,左都御史杨继盛,”朱载坖说到此处,不由得顿了下来,声音也放低了说道:“着都察院严加稽核,务必要保证军需。”
隆庆二十四年,对于朱载坖来说不是一个好年份,入秋以来,先是原首辅张居正去世,首辅张四维也告病在家,次辅申时行暂代,左都御史杨继盛也卧病在家,参赞军务大臣、莒国公戚继光更是从春末就卧病,翰林医官院之前已经向朱载坖奏报了情况,戚继光恐怕是很难撑到隆庆二十五年了。
定国公徐文壁也抱病在家,陪伴朱载坖多年的两位太监,提督东厂刘忠和司礼监掌印冯保也重病不起,这些事情无疑都说明了一件事情,朱载坖的时代,快要过去了,当年和朱载坖一道的臣子们,已经凋零殆尽了。张宏多次请求朱载坖回到殿内,朱载坖才回到了无逸殿内,朱载坖问道:“莒国公的病情如何了,翰林医官院怎么说?”
张宏低声说道:“陛下,翰林医官院说回天乏术,只能看天意了。”
朱载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天意,春荣秋枯,不也是天意?准备车驾,朕要去探望莒国公。”
锦衣亲军赶紧去准备车驾,准备妥当之后,朱载坖在锦衣校尉和府军前卫带刀官的扈从下前往探视戚继光,朱载坖上车之前,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当即问道:“刘守有,陆少保呢?”
刘守有躬身回到道:“陛下,陆少保昨日受了风寒,已经告病了,今日是臣当值。”朱载坖背着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他问道:“可碍事?”
刘守有赶紧说道:“应当是不碍事的,陆少保休养几日就好了。”
朱载坖这次登上车驾,然后说道:“遣翰林医官诊视。”朱载坖的车驾抵达莒国公府上的时候,戚继光的儿子们都来接驾了,朱载坖下车之后问道:“莒国公呢?”
戚继光的长子戚祚国赶紧出来向朱载坖奏报了戚继光的病情,戚继光现在已经昏迷多日,水米未进了,朱载坖将在府上诊视的翰林医官叫来询问病情,得到了结论也是一样的,戚继光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朱载坖说道:“朕要去看看。”
翰林医官们自然是阻拦的,他们担心过了病气给朱载坖,朱载坖直接起身前往戚继光的卧室,这位叱咤风云的无双良将,竟然干瘦的如同的枯骨一样,朱载坖叫来翰林医官,问道:“能否唤醒莒国公?”
两位翰林医官垂着头咬了半天的耳朵,才小心翼翼的对朱载坖说道:“若是以汤药再加上施针,也许可能将公爷唤醒,但是也许不能,无论如何,一旦施针和用药之后,就是油尽灯枯了。”
朱载坖当然知道这些翰林医官的德行,凡事绝对不能把话说满,反正就是云山雾罩的,朱载坖沉吟半晌说道:“莒国公当世虎将,岂可如此?”有了朱载坖旨意,翰林医官们赶紧去配药煎药,然后施针灌药,朱载坖则在外面等候,等到翰林医官来奏报戚继光已经醒来之后,朱载坖才重新进入戚继光的卧室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