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刺史大人更像儒家弟子?
你从哪看出来的!
胡岩连连摆手,“陈大人,不,是陈贤弟啊,为兄实在是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么,又打算做什么。总之我这一把年纪,实在是没什么念头了,大人吩咐,我做事,仅此而已。
还是让我走吧。”
陈行没搭理他求饶想走的意思,依旧搂着他肩膀笑道:“陈兄又妄自菲薄了,在青城你我把酒言欢,情到深处你说的话我可还都记得。
你说你记得少时吃的百家饭。
你说你最快意的日子就是到任家乡任县令那时候。
你说你任县令时,轻徭役薄田赋,在你离任时家乡人送了你十几里。
你说你记得村子里每个人的名字……”
“酒后胡言……酒后胡言。”
胡岩都快急的哭出来,他怎么什么话都记得,那时候真是喝多了。
“陈贤弟也知道,我这人喝完酒就满口胡沁,胡岩,你看我的名字都是胡言乱语,那都是我吹的,我哪里当过什么县令……
陈贤弟,不,陈大哥,陈大人,就当你念着我俩在青城把酒言欢情分,放我走吧……
你想做的事,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实在人微言轻,使不上力啊。”
“你看,你又开始妄自菲薄。”
陈行笑呵呵拉着他走上田埂,望着远处开始密密麻麻聚集过来的百姓,轻声道:“胡兄诓我了,你说你没当过知县,那你认识这东西吗?”
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拨浪鼓递过去。
“小儿玩具罢了……”
胡岩说着,倏地看到木杆上歪歪扭扭刻着的小狗儿几个字。
“洛县在天魔教动乱时,全境沦丧。但并非人都死绝,尚有一二百遗存之民侥幸活下来。”陈行笑道:“我跟随节度使大人巡视河中,节度使大人部署政令,恢复民生,而我则最喜欢跟当地的小孩子打闹,给他们讲有趣的小故事。
我怀里经常带着蜜糖,就是为了分给他们,因此不少小孩子都与我十分亲近。
路过洛县,一个塌鼻子的小孩吃了糖,还嫌不够,我就逗他,让他拿东西来换。
然后就把这东西给了我。
怕我觉得这东西不值糖钱,他就说这是一个县令大人亲手给他做的。
我不信,他急的说他们以前的县令是天底下最好的官,更是他们村子最有出息的人。
我没在意,就带在身上一直到青城,然后就听到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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