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还带着几分凉意,程姐攥着在公交站台,屏幕上是肖姐来的定位——“康乐轩”
三个墨字透着温润,旁边还附了句“我已经在路口等你啦”
。
她抬头望了望驶来的102路公交,裤腰处的旧伤又隐隐作痒,这才想起半年前在黄老师的疼痛调理店,第一次体验四儿按摩时的那种通透感。
那会儿程姐刚帮儿子带完满月的孙子,腰椎间盘突出犯得厉害,连弯腰系鞋带都要咬着牙。
黄老师的店开在君悦华庭,木质门帘一掀就飘出艾草香,四儿正蹲在角落整理热敷包,见她扶着腰进来,忙起身搬了张带靠垫的椅子:“大姐您先坐,我看您走路姿势,怕是腰上压得慌?”
后来她才知道,四儿学按摩前跟着老中医认过草药,手上的力道能精准揉到腰眼的穴位,那天一套推拿下来,她起身时竟能顺畅地挺直背,连说“像卸了块大石头”
。
“程姐!
这边!”
肖姐的声音从路口传来,手里还提着个布袋子,走近了才看见里面装着两盒刚蒸好的山药糕。
“知道你早上没来得及吃,这是我家姑娘昨天蒸的,无糖的,你放心吃。”
肖姐比程姐大五岁,头梳得一丝不苟,藏青色的中式上衣衬得人很精神——她是本地助念团的副团长,手里总揣着本折了角的《阿弥陀经》,连买菜时遇到邻里吵架,都能笑着劝两句“遇事别上火,先想想对方的难处”
。
两人沿着人行道往店里走,肖姐忽然想起什么:“上次你说四儿的手法对症,我还不信,直到上次助念完腰僵得动不了,去他原来的店按了一次,当晚就睡了个整觉。”
程姐笑着点头,想起去年冬天,她孙子烧到39度,儿子儿媳都在外地,是肖姐凌晨两点骑着电动车陪她去医院,还帮着挂号取药,忙到天亮才回家。
“要不是你,我那会儿真不知道该咋办。”
程姐说这话时,肖姐正推开“静和堂”
的门,门楣上挂着的风铃叮当作响。
店里比黄老师的老店更宽敞,靠窗摆着两张按摩床,床尾的竹篮里叠着干净的棉巾,墙上挂着一幅装裱好的《心经》,字迹清瘦有力,字下手绘一幅观音菩萨踏莲坐石图。
四儿正站在博古架前整理经书,见她们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迎上来:“肖姐、程姐,你们可算来了!
我昨天还在说,好久没见你们,想着你们是不是忙着助念呢。”
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玻璃杯,泡了两杯菊花茶,杯底还卧着几颗枸杞:“肖姐您上次说怕上火,这个茶清润,您尝尝。”
肖姐接过杯子,抿了一口便笑着说:“还是你细心。
我今天还是老样子,按摩可以,热敷就免了,一热就出汗,黏糊糊的不舒服。”
四儿点头应着,帮她把按摩床的靠垫调得高些:“您放心,我今天手法轻些,重点帮您揉肩颈,您上次说助念时总低头看经文,肩颈紧。”
肖姐趴在按摩床上时,程姐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看着四儿的手在肖姐的肩颈处轻轻按压,指腹时不时在肩胛骨附近停顿。
“这里是不是有点酸?”
四儿的声音很轻,肖姐点点头:“对,就是这儿,上次助念完疼了好几天。”
四儿慢慢加重力道,边揉边说:“您平时助念前可以先活动活动肩颈,比如抬手绕几圈,不然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肌肉容易僵。”
约莫二十分钟后,肖姐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说:“舒服多了,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她换好自己的衣服,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养神——助念团昨天忙到后半夜,帮一位82岁的老人助念,她到现在还觉得有些累。
这时程姐躺上了按摩床,四儿把温热的艾草包敷在她的腰上,艾草的清香混着热气慢慢散开。
“程姐,您这腰比上次好多了,按压时不怎么疼了吧?”
四儿边揉着她的腰边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