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王法了吗?!”
便见温知行在一众温党官员的簇拥下,怒气冲冲地赶来。
在他身后,兵部尚书刘永昌正带着大批顶盔贯甲的五城兵马司兵士,杀气腾腾地涌了过来。
刀剑出鞘的寒光在火把下闪烁,将一众手无寸铁的士子隐隐包围。
刘永昌在听闻首辅府邸被士子围堵,一心想要进入内阁的他便知道这是向温知行表忠心的绝佳机会。
他直接以兵部尚书的身份,紧急调动了负责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马司,亲自带兵前来平乱。
顺天府不敢管的事,我来管!
顺天府不敢抓士子,我来抓!
刘永昌一个箭步上前,指着马致远、苏墨白等人,厉声喝道:“尔等身为朝廷命官!
却聚众闹事,围堵当朝首辅府邸,形同造反!
来人啊!将这几个带头煽动、蛊惑人心的乱党,给本官拿下!”
几人闻言,心都凉了半截,脸色更是变得煞白。
如狼似虎的兵士闻言,立刻就要上前拿人。
“且慢!”
李钰抢前一步,直接挡在了马致远几人身前,目光沉静地看向刘永昌和面色阴冷的温知行。
“刘尚书!温首辅!此事皆是误会,皆因下官而起!
诸位同年、兄台,乃是听闻下官被锦衣卫带走,担忧下官安危,情急之下方才聚集于此,并非有意冲击大臣府邸,更无作乱之心!
如今误会已解,下官安然无恙,他们亦准备散去。
刘尚书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动刀兵拿人,岂非要将小事闹大,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刘永昌冷哼一声,根本不讲道理,“误会?成百上千人围堵首辅门前,高声喧哗,惊扰圣听,这也是误会?!
李钰,你休要巧言令色!他们今日敢围首辅府,明日就敢冲击皇宫!
此风绝不可长!拿下!”
眼看兵士又要动手,李钰寸步不让,声音陡然提高,“刘尚书口口声声法度,那学生倒要请教!
我朝太祖皇帝曾言‘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
士子心怀忠义,关切同侪,纵行为有所失当,其心可悯,其情可原!
若因一场误会,便要刀兵相向,缉捕国之未来栋梁,这难道就是刘尚书所言的法度吗?
还是说,在刘尚书眼中,只有顺逆,而无是非曲直?!”
刘永昌一时语塞。
温知行终于缓缓开口,“李侍讲,好一张利口。
纵是误会,聚众围府亦是事实。
若人人皆以误会为由,便可冲击大臣府邸,朝廷威严何在?法度尊严何在?
若不加以惩戒,日后岂非天下大乱?
刘尚书依法办事,有何不妥?”
李钰毫不畏惧,迎向温知行的目光,“首辅大人!法度不外乎人情,亦需观其行,察其心!
诸位士子此行,出于义愤,源于对同道的关切,其心赤诚!
若朝廷因此严惩,岂非告诉天下人,关切同道、秉持公义亦有罪?
如此一来,谁还敢再言公道?谁还敢再存义愤?
这与堵塞言路、禁锢人心何异?!
下官相信,陛下圣明,亦不愿见此忠义之心,反遭刑戮!”
双方唇枪舌剑,各执一词,气氛剑拔弩张。
刘永昌见温知行在言语上也占不到便宜,恼羞成怒,再次对兵马司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速速拿人!一切后果,本官承担!”
兵士们不再犹豫,持械上前,马致远几人脸色发白。
周围的士子们又惊又怒,但却将马致远等人围在中间,不让兵马司抓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尖细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圣上口谕到!”
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