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悲呛“苍天在上!后土在下!
尔等构陷忠良,如今更要以此卑劣血污玷辱首辅清名。
既然这朝堂已容不下公理二字,只余党同伐异,血口喷人!
那老夫也愿以此残躯,效法古人,以我之血,证尔之奸!
让天下人都看看,这煌煌大殿之下,埋藏的是何等龌龊之心!”
他嘶吼着,竟也埋头朝着旁边的柱子撞去。
你温党可以死谏,难道我清流就不可以吗?
死谏对死谏!
唯有此才可化解温党对清流的发难。
傅劾没有撞死,而这老翰林存了必死之心,用尽了全力去撞。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侍卫反应极快。
在老翰林冲出的瞬间,便将他抱住。
“放开我!让我死!让我以死明志!!”老翰林兀自挣扎哭喊。
不过被侍卫死死抱住,没有撞成。
李钰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是学到了。
只要想拉人下水,就用死谏!
龙椅上的兴平帝看着这接连上演的死谏闹剧,脸色已经从阴沉变成了铁青。
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已到了暴怒的边缘。
“够了!!”
整个朝会都没有说话的天子终于怒而开口。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地扫过下方混乱的臣子。
“堂堂朝会,国之重地,竟成了尔等以死相逼的市井之地!成何体统!今日之事,朕自有决断!退朝!”
说罢,他根本不給任何人再开口的机会。
转身便在内侍的簇拥下,拂袖而去。
司礼太监魏谨之连忙高唱:“退——朝——!”
百官面面相觑,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温党官员看着那滩血迹,眼神交换间隐有得色,但也不敢在此时表露太过。
清流官员们则急忙扶住那位情绪激动、几乎虚脱的老翰林,人人脸上都蒙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老翰林没有撞成功,他们还是处于被动啊。
李钰记录完朝堂上发生的事,收拾纸笔便要回翰林院,却被一名内侍叫住,说皇上要见他。
李钰心中一凛,知道今日朝堂上的风波,皇帝必有话要问。
这是真的看重自己啊。
每次朝堂上有大的争吵,皇帝就要问自己话。
他定了定神,跟着内侍穿过重重宫阙,来到了皇帝日常起居的暖阁。
便见天子坐在上方,脸色有些沉郁。
“微臣李钰,叩见陛下。”
“平身吧。”兴平帝摆了摆手,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
“已是午时,想必你也饿了,陪朕用些便饭。”
一旁的魏瑾之闻言,眼皮一跳。
心想天子果然对状元郎器重,居然让李钰一起用饭。
这可是朝中重臣才有的待遇。
李钰不过从六品的官员却能和陛下一起用饭,何等荣幸。
内侍很快便布置好了膳桌,几样精致的御膳摆了上来。
李钰谢恩后,依礼陪坐用膳。
御膳房的饭菜味道,比起光禄寺也就好上一些。
让李钰感慨,再好的食材交给庸厨,也做不出好吃的东西。
这味道还不如外面的酒楼。
不由得,李钰有些同情兴平帝。
贵为天子,吃的饭菜却一言难尽。
膳毕,撤去碗碟,奉上清茶。
暖阁内只剩下君臣二人,气氛再次变得凝肃。
兴平帝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随口问道:
“今日朝会,你都看到了。说说吧,有何想法?”
不过李钰还未开口,兴平帝便又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