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是老哥不信你,关键你说得太玄乎了。”
李贵旁敲侧击,试图窥探出这种鱼的来路。
顾尘说对了。
老毛子确实喜欢鲟鳇鱼,更喜欢鲟鳇鱼腹中的鱼子。
鱼子酱在当地不值钱。
到了老毛子家里,直接变成黑色黄金。
“李哥,这年头的新鲜事多了,你有你的门路,我自然也有我的手段。”
顾尘焉能看不出李贵打的什么算盘。
反问李贵会将搞到声呐的门路告诉给第二个人吗?
李贵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顾尘。
“不瞒你说,我在丹城黑市混了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哪能弄到鲟鳇鱼,你这鱼来路正吗?”
“正不正的,验货不就知道了。”
顾尘又点上一支烟,淡笑道:“两条三十斤以上的雌性鲟鱼,保证货真价实。”
“李哥从老毛子那儿弄声呐,不也没告诉我来路吗,咱们这行,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断了李贵最后一点不该有的心思,顾尘耸耸肩膀,开始反客为主。
李贵被这话怼得哑口无言。
“老毛子穷得都快卖血了,李哥的这套宝贝声呐,怕是没花多少本钱吧?”
李贵脸色大变,赶忙辩解道:“往来打点哪样不要钱……”
“现在老毛子什么德行,但凡有一点余力,都不会不管北棒,咱们当地玩了命地招商,李哥,这你应该比我懂啊。”
顾尘占了上风,点出当地和北棒的交易额逐渐下降。
究其原因,老毛子不给北棒输血了。
老毛子自顾不暇。
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透。
“两条雌鲟鳇的鱼子够换多少东西,李哥心里有数吧?十斤以上的雌鲟鳇鱼,鱼子至少能出一斤多,顶级鲟鳇鱼子酱什么价,你能不知道,将鱼子往北边一送,换回来的何止是一套声呐,我听说老毛子那边的大人物为了一口吃的,连军用设备的无线电都敢拆下来换东西。”
顾尘坦言他在北边没有门路。
鱼子在他手里就是普通鱼子。
但在李贵这样的跨省黑市贩子手中,就是打开宝库的钥匙。
李贵眼珠转了转,说道:“这事倒不是不能商量,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我得先见到货,只要货对板,声呐你随时都可以拿走。”
“敞亮!”
顾尘不假思索道:“四天后,镇上老码头见。”
“等等。”
李贵拉住准备离开的顾尘,反问道:“老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鲟鳇鱼要真是来路不正,惹出麻烦我可不担着。”
“李哥放心,我做事向来稳妥,鱼的来路正当,我把脑袋拿下来送你当球踢。”
顾尘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以后还有这样的货?”
“一切都好说。”
顾尘留了个口子。
只要这次合作愉快,声呐没有大问题,往后二人有的是合作机会。
李贵想了想,忽然说道:“老毛子的声呐属于是二手货,但也是正经的好东西,操作起来可不简单,你要是找不着懂行的人,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这就不劳李哥费心了,我自有安排。”
顾尘既然敢要,自然有办法让东西转起来。
“高飞那个人疑心重,你这几天最好正常活动,别让他看出什么异常。”
“这是自然。”
李贵会意道:“我明天就去跟他周旋,就说设备还在路上,要晚几天到丹城,保证不会让他起疑心。”
说罢,李贵跨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顾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李贵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
心里清楚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