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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笑了笑，心里却不是滋味。
六七十年代，三转一响是城里人结婚的必备之物。
现如今城里人结婚，又有了新的说头。
洗衣机，电视机，电冰箱，外加七十二条腿。
而在农村。
人家城里人淘汰得三转一响。
仍旧是许多农村小伙子高攀不起的结婚彩礼。
农民是真的苦啊。
张铁柱递给顾尘一块馒头，饶有兴致道：“尘尘，刀鲚真这么值钱？”
不同于想要捕鱼挣钱的年轻人，顾尘给老舅开的是固定工资。
加上张铁柱本身就不是渔民，海洋知识缺乏得厉害。
顾尘说道：“一两百斤刀鲚，能盖三间大瓦房，你说值不值钱。”
“乖乖，还是你们渔民挣钱，你姥爷打了一辈猎，也才盖了五间大瓦房。”
张铁柱啧啧称奇。
海上挣钱的东西也太多了。
海参，螃蟹，大虾，还有这个刀鲚，怎么一个比一个值钱。
这么看来。
捕鱼比打猎更容易发家致富。
“要是捕五千斤，不就直接成了万元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难度不是一般大。”
顾尘知道老舅不懂这些门道，说起人人都知道老虎值钱，黑瞎子的熊胆一颗就能卖上几百。
丹城有不少猎人，又有几个靠着打老虎，割熊胆发家了。
知道是一回事。
能不能碰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哪怕走了狗屎运碰到，抓不到也是白扯。
过了五个小时，铁皮船到了流隔层海域。
“准备下网。”
随着顾尘一声大喊，狗剩子带着几个年轻人往海里放网。
下一刻，铅坠带着渔网沉入海面。
众人蹲在船边，一眨不眨盯着海面。
代代相传的规矩，渔船出海第一网能否有所收获，直接关系着接下来的捕捞。
一旦空网，意头相当不好。
左等右等，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个小时，渔网半点动静没有。
带着发财梦想的小伙子们都蔫了。
连最兴奋的春生都耷拉着脑袋，怀疑今天要空手而回。
张铁柱小声问道：“尘尘，是不是鱼群没来，选错地方了？”
“不可能。”
顾尘自信满满地点上一支烟，转身指着半导体探鱼仪。
“轰隆隆！”
渔网传来一阵巨力，整艘铁皮船猛地往左侧倾斜。
“不好，网被鱼群拽住了。”
顾尘脸色一变，迈步走出驾驶室来到甲板，低头朝着海里看。
水里隐约看见一团若隐若现的阴影。
鱼群正将渔网往深海拽。
刀鲚群数量比顾尘预想的还要多。
“老舅，将柴油机开慢点，咱们顺着潮水走。”
顾尘边说边指挥众人把备用铅坠全绑在网脚往下坠。
不一会，海里传来阵阵闷响。
顾尘不用看也知道，数量众多鱼群正在疯狂撞网。
“使劲拉，渔网要被挣破了。”
下一秒，船身被一股巨力拖拉，船上众人七扭八歪。
海下鱼群数量比顾尘想象得多得多。
但凡少一点。
都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