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自那次不算愉快的分别之后,她和乔柏林之间的关系停留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状态。
宁酒到现在都没能想明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看着他的眼神,说一句彼此回到正轨,游戏结束,没什么难的。
可当她真正对上他的视线,看到那双眼睛里隐约晃动的情绪波澜,嘴边的话就那么停住了。
那次对话最终不了了之。
彼此静默两秒,宁酒率先转身离开,乔柏林立即站起身,长腿往前跨几步,用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她试着避开他的靠近,刚往左走,他就将手撑在门框,往右亦是如此,到最后,整个门框都被他的手撑住,她就像被他圈在了怀里似的,根本没有避让的空间。
宁酒咬了咬唇:“让开。”
“下雨了,要撑伞吗?”
他的声线很温柔,他自己大概也知道。
缱绻的尾音软软地缠上耳膜,宁酒感觉自己的耳垂好像被轻轻碰了一下,有点发烫。
她想说什么,一旁的祁瑞衡已经从老秦办公室出来,估计是资料太重了一个人搬不动,还没走两
步最上面的几本练习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乔柏林被吸引注意,宁酒趁机弯腰从他手臂下绕过去,在他要追过来之前,快步朝楼梯间走去。
外头果然飘着小雨,绵密地浇在人心上。晚自习时她已经把作业写得差不多了,现在直接将薄薄的书包顶在头上走出教学楼,到了校门口,手机开机,才发现袁良景给她发了条消息。
【袁良景】甜酒,今天你爸那边事情不多,我就先过来了,还是老地方接你
袁良景说的老地方是指靠近江澜实验后门的同绮街,相较于正门口经常性的交通瘫痪,后门的街道边大多是一些正在拆迁的老旧小区,人流量比正门的学校加商圈少很多,袁良景以往找不到停车位的时候都会停在同绮街一家便利店门口等她。
沿着校门往同绮街走去,起初街道上还算热闹,接送学生的家长来来往往,但走着走着,人影逐渐稀薄起来,街口冷清得出奇。
宁酒突然意识到,大概是今天下雨了,学校附近的小摊大多提前收摊了。
袁良景大概是没想到这茬,还在老地方等着。
她走到一排半旧的水泥楼下,刚要停在街角过马路,余光瞥到什么,脚步不动声色地停下。
有哪里不对劲。
平时吵闹的街口此刻空旷冷清,只剩水滴从屋檐落下的声音。
宁酒拿出手机打开自摄整理头发,从相机边缘瞥到一个穿着灰色雨衣的男人停在离她几米的位置,似乎也在等红绿灯。
他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细长的,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似乎感觉到什么,原本游弋的视线马上就要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