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国柏林。
还扬着的嘴角就这样僵在脸上,她的指腹在挂断按键上停留两秒,还是点了接通。
“喂?”
“妈妈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怎么才接。”
几乎是接通的一瞬间,女人平稳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就直直落在宁酒的耳廓。
宁酒背着书包走到公交车站:“怎么了,妈妈?”
“你爸没和你一起去江城你怎么不和我说?”那一头的声音毫无铺垫地压下来,即使没有打开视频,宁酒也能想象到她蹙眉的模样,“你舅舅那房子就那么点大,你怎么也能住进去?我转的钱你应该收到了,别像你爸那样一分不动,那不是蠢是什么。”
袁姝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语气否定这个,指责那个,仿佛只有她永远站在对的一边。
38路公交车来了。
宁酒轻呼出一口气,打断袁姝的话。
“我在舅那儿住的挺舒服的。”她说,“说实话,比以前和你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舒服多了。周末白天家里有人陪着,晚上也不会临睡前还要听见没完没了的争执。”
“......”
袁姝没说话,宁酒也没指望她说话,放下手机。
“妈,挂了。”
退出通话界面,宁酒打开微信,没发现袁良景给她发的信息。
以往无论来不来接他,他都会发信息给她的。
应该是今天店里人太多忘记了,宁酒没多想,踏上公交车。
今天公交车里的人出乎意料不挤,她排在最后上车都坐上了座位。
车轮在崎岖的路面咯吱作响,车身随着颠簸不时晃动,宁酒有点想睡觉,又实在被这段没修平的路颠得慌。
她想起刚刚在图书角借的书。
那时候正好在整理书包,不经意抬眼就在图书角的最上层发现了本她感兴趣的书,登记好就放书包了。
宁酒从书包里拿出那本书,随手翻开几页,才发现旁边的字迹怎么越看越眼熟。
是乔柏林的书。
书页有些旧了,有几页更是有浓重的折痕与标记。
宁酒翻到折痕最旧的那页,望向白纸最中央的那一行诗。
Letmylove,likesunlight,surroundyou
andyetgiveyouilluminedfreedom.
让我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着你,
而又给你光辉灿烂的自由。
公交车刹车,心脏猛不丁抽动一下,宁酒握着书页的指腹收紧,泛白,内心涌上一股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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