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伟裹紧身上的夹克,从徐大志房间里走出来,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鬼天气,真是黄鼠狼烤火——毛干爪净。”
他嘟囔着,把夹克拉链又往上提了提。
今晚他跟徐大志他们跟省交行几个领导多喝了几杯,他这会儿脑袋也有点迷糊,脚步虚浮。
他在省办事处宿舍里,顺手从抽屉里翻出几片感冒药给徐大志吞了下去,让他倒头就睡。
谁曾想,这一睡就出了大事。
半夜里,蒋伟起夜时听见徐大志屋里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他推门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徐大志蜷缩在床上,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徐董!
徐董您这是咋了?”
蒋伟摇晃着徐大志,可对方已经神志不清。
蒋伟急得团团转,这深更半夜的,他可不敢擅自做主。
他冲到楼下值班室,抓起电话就先打给了马仪。
“马总,不好了!
徐董他他情况不太对劲啊!”
蒋伟声音颤,“浑身滚烫,还说胡话,怎么叫都叫不醒!”
电话那头的马仪瞬间清醒:“什么?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蒋伟又打给徐招娣。
徐招娣在兴州城接到电话,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赶紧送医院!
送附近的省中医院!
我这就往省城赶!”
这一通折腾,把办事处其他人都惊动了。
朱诗恩和黄健民等在办事处的披着外套就跑了过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徐大志扶起来。
“这真是半夜吃黄连——暗中叫苦啊。”
朱诗恩一边帮徐大志穿鞋,一边叹气。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徐大志抬进车里,黄健民一脚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疾驰向省中医院。
急诊室里灯火通明,医生护士匆忙来往。
蒋伟他们刚把徐大志安置在急诊床上,马仪就气喘吁吁地赶到了。
“怎么回事?晚上吃饭时不还好好的吗?”
马仪看着徐大志不省人事的样子,急得直搓手。
“我也不清楚啊,半夜就听见他屋里不对劲”
蒋伟懊恼地说。
马仪眉头紧锁,突然一拍大腿:“我得给周副市长秘书打个电话!”
他跑到护士站那边,拨通了徐荣祖的电话。
电话那头,徐荣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马总?这么晚有什么事?”
“徐大秘书,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我们徐董突急病,现在在省中医院急诊。
您认不认识徐国华院长?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
徐荣祖沉吟片刻:“徐院长我不熟,但我通讯录上有他电话。
你们别急,我这就打电话问问。”
挂了电话,马仪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不到十分钟,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就匆匆赶来了。
“哪位是徐大志的家属?我是值班副院长赵建东。”
医生自我介绍道。
马仪赶紧迎上去:“赵院长,太感谢您了!”
赵建东检查了徐大志的情况,立即安排调剂出一间高干病房,还专门调配了一组医生前来会诊。
病房里,医生们围着徐大志忙碌着。
赵建东仔细检查后,突然板起脸来:“你们这帮人真是的……真是胡闹!
受寒了还喝酒,喝酒还吃感冒药?这不是拿着灯笼上茅房——找屎(死)吗?”
蒋伟吓得不敢吭声,马仪连忙赔笑:“赵院长,是我们疏忽了,您多担待。”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急匆匆闯了进来:“徐董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来人是朴尤莉,徐大志的生意伙伴。
她在接到有关人打给她电话消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脸上写满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