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您的情况是急性肾衰竭。】
【病情发展得很快。】
【您这种病情特殊,或许三五个月,又或者是几个星期内就有可能猝死,有条件的话,考虑换肾吧。】
【太可惜了,另外一只肾如果在就好了。】
【肾源要等,不保证能匹配到。】
【和家里人先商量吧。】
……
过道里很长很冷。
南溪找到一处长椅,摸索着坐下,她举着那张单子反反复复地看。
一直到上头泪痕斑斑。
远处,走近一对小情侣,手挎着手很亲热。
南溪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很想很想周澜安,她想如果她要死了,她能再挽着周澜安的手静静欣赏一次雪景,一起参加一次舞会,一起去接思慕放学。
一次就好,
只要一次就好。
可是她病了,她的病好不了,除非换肾。
这世上哪里能说有就有?
医生是客户介绍的熟人,很快就为她寻肾源,但是结果就是不配型,也就是说她只能等,运气好能等到,运气不好等不到大概就会死。
等,等一个月,等半年。
可是她等不起啊。
马上,周澜安要回来了,他说要她亲自去机场接他,给他回复呢。
现在的她还能答应吗?
周澜安是头婚,虽然有了思慕,但是只要没有结婚,他就能找到最好的姑娘,他也配得上最美好的姑娘,若是结婚死了老婆,婚姻这一块就要折扣了,而且她不想拖累他,不想他陪着自己消亡,与其让他心破碎,不如让他以为他们不适合,她选择的不是他。
……
南溪又等了几天。
她仍是没有等到配型。
她的腹痛变得剧烈,频繁,她开始吃止痛药了。
那天清早,思慕不在,南溪对着镜子轻抚自己的脸,她看见自己的脸蛋开始轻微浮肿,或许很快,就会变得面目不堪。
她轻轻地笑了。
原来,上天从不曾眷顾她。
放在主卧室的手机响了,铃声是周澜安打来的,南溪走过去接听起来,那头是周澜安意气发风的声音:“我马上登机了!周太太十点我们机场见。”
南溪听着声音,恍惚半天。
她的鼻子酸酸的,克制了许久许久才轻声说:“十点见。”
手机从指尖滑过。
她失神地望着外面的天色。
半晌,她恍惚想起明天是元旦,是新的一年,可是她还是没有来得及跟周澜安过一个阳历的新年。
南溪开始打扮。
她穿了件柔美的裙子,外头罩了件驼色大衣,围着同色系的围巾,黑色长发烫在微卷散在腰间,今天她抹的口红是豆沙色的,是周澜安最喜欢的颜色。
盛妆完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妆容,她没有一丝病气。
很精致,很好看。
是最后一次这样见周澜安。
以后,他会恨她吧。
南溪不想放弃,可是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不换肾根本熬不过去,过去太苦了,当她丢掉一颗肾时,就注定丢掉了完整的人生。
后悔吗,好像她没有得选择。
所幸,如果她不幸去世,她会带着曾经的爱离开。
周澜安爱过她,给她很深的爱,也很宠她。
——值得了。
南溪举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轻声说:“庄存姿我想请你帮个忙。”
……
两个小时后,京市机场。
周澜安从专机下来,摒弃了随行人员,快步来到出口通道。
尔后,他看见了南溪。
她穿着驼色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