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子俩无声对视,毫不相让。
乔以眠小心翼翼地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周遭的气场都变得紧绷。
她悄悄抿紧嘴唇,不敢再出声。
穆锦兰郁闷地叹了口气,直接挽住乔以眠胳膊,“走,咱们去吃饭,别理他们,一天到晚不对付。”
乔以眠耳垂热意不减,跟着穆锦兰往厨房走,听她又说:
“听阿曜说你喜欢吃油爆虾,我让阿姨做了,你来尝尝看,和平时吃的有没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女人身上有着浅淡香气,不像是香水,倒像是花房中的味道。
淡淡的,很好闻。
乔以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唇角弯弯。
不止于此。
好像还有一种……妈妈的味道。
餐厅中摆放着四四方方的餐桌,蓝白格子餐布,四把白色餐椅也是普普通通,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奢华离谱。
看起来和寻常人家没什么两样。
饭菜摆满了餐桌,阿姨端上来最后一碗汤之后,离开餐厅。
穆锦兰拉着乔以眠坐下,她却转头看向餐厅门口,不知道那父子俩会不会吵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担心,穆锦兰无奈笑笑,“他们俩就是这样,一直不对付。我那会儿身体不太好,阿曜是他爸带大的,从小就把他当成手底下的兵,对他很严格。
阿曜呢,看似听话,实际上很有主意,又吃软不吃硬的,父子俩脾气几乎一个样,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我从中缓和也无济于事。后来……”
穆锦兰顿了顿,又说:“他去了寄宿初中,高中也住校,又进了部队,考了军校,退伍之后也单独住在外面,这些年回来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两人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乔以眠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大领导的这么多往事,这才明白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是怎么形成的了。
一个严厉冷酷不会沟通的父亲,一个看似逆来顺受实则桀骜不驯的儿子,怎么想都和谐不起来。
餐厅外面,黎伯诚看到穆锦兰二人进了餐厅,才沉声对儿子开口:
“她和她妈妈太像了。”
黎曜:“是。”
黎伯诚:“我没想过会这么像……”
黎曜不答,目光淡淡地望向父亲。
黎伯诚眉心轻蹙,“还在当记者?”
“是。”
男人陷入短暂沉默。
黎曜等了片刻,出声询问:“当年乔记者的溺亡事件,是否有隐情?”
黎伯诚摇头:“我让人查过,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那他们父女俩为什么要改名字改年龄,又离开京市,消失了这么多年?”
“她妈妈当年因为那篇报道,得罪了人。”黎伯诚瞥他一眼,“她爸爸也是怕牵连女儿,才求我帮忙改了身份信息。”
“所以我才一直没找到他们。”黎曜收回视线,看向窗外。
天已经完全黑了,无月无星。
只有微弱灯光点亮了一方小小的角落。
半晌,黎曜目光轻轻一晃,看向黎伯诚:“所以,您当年生气,不是因为我带她去了葬礼现场,而是怕她暴露身份。”
黎伯诚不置可否,半晌才开口:“只是谨慎起见,别再想了。”
黎曜深深的呼吸几次,却无法化解心口的憋闷。
-
餐桌上,父子俩几乎不怎么说话,可因为穆锦兰的热络,气氛也不至于太冷清。
乔以眠偷偷瞄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黎伯诚,感觉黎曜的眼角眉梢还是像穆锦兰多一些,性情也多了几分妈妈的随和。
可冷脸的时候又和父亲很像,压迫力满分,让人不敢直视。
嗯,完美中和。
黎曜剥了几个虾放到小姑娘面前的盘子里,又夹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