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别急。”
挂断通话,轿厢中重新陷入安静。
两人在微弱的手电筒灯光下对视一眼,乔以眠感叹一声:“今晚可真是波折……”
黎曜唇角掠起一丝弧度,“我倒是觉得很好,留下很多第一次的记忆。”
见乔以眠眼神疑惑,他嗓音清淡地开口:“第一次被关在电梯,第一次看到视频是如何剪辑而成,第一次了解报纸的排版和公众号的后台操作……”
顿了顿,他声音越发温和柔软,“第一次吃到小姑娘泡的面,第一次和小姑娘一起赏雨,第一次……”
被心爱的姑娘撞了个满怀。
后面这几个字,他没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乔以眠的脸红了。
即便在这样微弱的光芒下,那张芙蓉般明艳动人的面孔,肉眼可见地攀上一层红润。
他不再打趣她,生怕小姑娘被自己的直白吓跑,改口笑道:
“不过,你居然不怕黑。”
乔以眠耳朵发热,尴尬地摸了摸耳垂,避开他烫人的视线。
“我又不是真的胆小鬼。”
“嗯,我也觉得。”黎曜轻笑着附和,“在某些事上,你胆子反倒大得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给你一架梯子,你都敢爬到天上去。”
乔以眠瞪他:“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但你没有证据。”他眼中笑意更深,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所以,对自然的敬畏,并不算胆小。”
乔以眠那双瞪圆的眼睛又被他一句话哄得染了几分笑意。
静默片刻,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抿了抿唇,忽然开口:“其实,我特别小的时候不怕打雷。”
黎曜心中隐隐一动,迟疑着问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的?”
乔以眠唇线轻启,似乎挣扎了几秒,才又说道:“五岁那年,我妈妈去世的时候。”
攥着手机的手指慢慢收紧,黎曜感觉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什么,没办法再发出声音,只能听小姑娘缓慢说道: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雷声比今天还要响。我看着吊唁厅中人来人往,却好像在看一群戴着面具的假人。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却都在说我‘可怜’,说我有一个‘伟大的妈妈’。可我不希望妈妈多伟大,我只希望她能继续陪着我,和我一起搭积木,拼拼图,开开心心地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
乔以眠深吸了一口气,鼻腔有些酸涩。
大概是这空间太静了,静到甚至可以听见轿厢外传来哗啦啦的雨声。
她不自觉地就回想起那个响彻雨夜的雷声。
“所以从那时起,我就特别害怕打雷,总觉得只要一听见这轰隆隆的声音,就会失去最爱的人。”
话音落地,停顿几秒,乔以眠重新抬头看向黎曜,却瞧见他眸中的复杂和心疼。
她轻轻笑了笑,声音柔软又干净:“但今晚我没那么害怕,谢谢你的耳机,谢谢你陪着我。”
黎曜喉咙发堵,单手按在她的脑袋上,目光沉如夜色,卷动着她看不懂的波澜。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嗓音亦是干涩。
乔以眠有些迷茫,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道歉。
正在这时,灯光一瞬间亮起。
电梯发出轻微响声,紧接着缓缓下降,到达地下二层。
电梯门打开,乔以眠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对他眨眼笑笑:“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
黎曜眸中情绪翻涌,点了点头,“好。”
走到车前,乔以眠疑惑询问:“你今天没带司机?”
黎曜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来找你,带着其他人总归不方便。”
小姑娘和他在一起时本就拘束,再有陌生人在场,两人一路上都说不了几句话。
乔以眠刚坐上车,他已经扯过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