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许炘明白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于自己的母亲苏芸溪伤害了沈霖宴以及其母亲后获得的,所以许炘对沈霖宴有愧。
且作为姐姐,她永远对自己的妹妹宽容,可以理解沈霖宴为什么无法接受她的母亲苏芸溪,但是所有的理解都建立在彼此相安无事上。
许炘以为沈霖宴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因为这层关系撕破脸,至少可以保持表面上的体面。
但是现在她明白,在沈霖宴心里,依然不认同这样的家庭。
许炘很无奈,甚至会责怪沈霖宴此刻的情绪爆发。
可是她没有说,而是选择沉默,沉默则成了此刻最锋利的一把刀,狠狠地刺在沈霖宴的心头。
许炘很担心苏芸溪会想不开,所以很快追了出去。
饭厅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几个客人不再动筷,也不再言语。
就连一向擅长控场的安常明也无能为力。
啪嗒~
许彻重重地将筷子摁在饭桌上,这样的力道,充分表达出他作为一家之主的失望程度。
沈霖宴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本想道歉,但是许彻先一步道:“看来,你离家太久,你的母亲也并没有把你培养成优秀的姑娘,不管怎么说,苏……苏芸溪也是你的小妈,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吃个饭,你非要搞成这样。”
闻言,沈霖宴的心狠狠的绞了一下,她错愕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诧异于自己的父亲给出来了这样的评价。
无疑,许彻的评价既否定了沈霖宴的涵养也否定了她母亲为人母的付出。
沈霖宴不认为自己十全十美,所以就算许彻对她评价不好也可以一笑而过,可是否定母亲多年来对她的教育和培养就是不行。
终于,挤压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沈霖宴忍不住落泪、质问、控诉:“是,好好的一个饭,你们吃就可以很开心,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一个外人参与呢?反正在你心里,我和妈妈都不重要,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你说什么!”
许彻也怒了,站了起来。
沈霖宴丝毫不惧,她强忍着眼泪道:“是你为了这个女人抛弃我妈妈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妈妈和外婆陪着我,我受委屈了,是他们安慰我,开导我,从小到大,你知道有多少人嘲笑我没有爸爸吗?你总觉得我惹事,却不知是别人欺负我、嘲笑我,就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你……”许彻很想说点什么挽回颜面,但是发觉自己理亏得很,愣是说不出来。
沈霖宴狠狠地擦去即将落下的眼泪,“我多希望我真的没有爸爸,可是我有啊,我的爸爸一直都在,只是他总是沉浸于另一个家庭,我的毕业典礼、我的生日,我人生中所以重要的日子,你这个当爸爸的在哪里?你多少次答应会去看我,结果呢?不是工作走不开就是家里有事,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宝贝女儿,你很爱我,可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话到这里,许彻勃然大怒,“说的什么话?你有麻烦我不帮你解决吗?你一毕业我就送了车子给你,每个月二十万的零花钱,你还不知足吗?”
许彻自认为做得很好,而且他对自己女儿做的事放眼全世界就没几个父亲可以做到。
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呵!”沈霖宴冷笑,已是无言以对,直接从包包里面掏出许彻给她的银行卡以及车钥匙丢在桌上,“这些东西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全部都还给你。”
说罢,沈霖宴已经抑制不住眼泪,她不想任何人看到她嚎啕大哭的模样,便转身离去。
出了别墅大门,来到了前院,身后传来许彻愤怒责骂的声音,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沈霖宴已经不愿再听任何的话语。
前院已经结冰的喷泉边,苏芸溪还在掩面痛哭,许炘则在一旁安慰。
沈霖宴的视野被泪水模糊,也不知许炘有没有再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