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一个人呆在底下船舱,四周漆黑又安静,听不到外间半点动静,让他心头惶惶,忍不住期待虞岁的出现,至少他不会觉得害怕。
虞岁一天里来的次数不多,但她来的时候会说现在外边是什么时辰。
早晨和傍晚虞岁会去给季蒙这颗种在黑暗里的小草浇水,季蒙趁她出现的时候,断断续续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她。
虞岁发脾气冷脸的时候,季蒙就抿紧嘴巴不敢说话。
这天傍晚,本该是虞岁出现的时间,季蒙却没有看见人,他心头忍不住焦灼,颤抖着身子啃指甲,后背紧紧抵着柱子。
等到虞岁出现的时候,季蒙紧绷的神经才有所松懈,下意识地问:“今天为什么这么晚?”
火光在屋中亮起,照亮季蒙的眼眸,也照见少女神色睥睨地朝他望去。
“我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虞岁说。
季蒙往后缩了缩脖子,怕惹怒她,不敢说话。
虞岁走上前,将水壶放在地上。
季蒙疑惑地望着她,不解其意。
“喝呀。”虞岁说,“才几天,你已经忘记怎么喝水了?”
季蒙望着放在地上的水壶怔了许久。
不过三五天,他已经习惯从肌肤和地面舔舐流水,完全不记得正常的饮水方式,似乎从人到畜生,不过一瞬间。
“
可以吗?”季蒙小心翼翼地问。
虞岁:“不想喝?”
这话一出,季蒙身子一动,立马抓起水壶猛喝。
源源不断的水流直接淌过喉咙,熄灭干渴的灼烧,季蒙满足得想哭,似乎活了这么久,只有此刻幸福的感受最为强烈清晰。
他一边喝一边哭,嚎啕大哭。
少年哭到后来晕过去,什么都不记得。
等季蒙再次醒来,他看见水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地面还有几道残存的烈火焚烧过的痕迹。
少年倒在地面,脖子歪到一边去,剧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目光颤抖,眼眸中倒映着被匕首插在地面的手掌。
“我”季蒙因为恐惧全身都在颤抖。
“你看,”一截白皙却淌血的手臂伸到他眼前,虞岁说,“你突然兽化发疯,害我受了伤。”
季蒙不敢相信地盯着虞岁手臂内侧又长又深的划痕,是尖锐利物才能造成的伤势。
他害怕到连呼吸都放缓。
虞岁给自己清理着伤口,卷着白色药布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