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以启齿的事被揭开的那一刻,温颜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温颜没想到,她都那样了,还会被钟灵发现。
钟灵眼底是刺骨的冰冷与高高在上,“你是妹妹,怎么当了妹妹,还恬不知耻的想要往你哥哥的床上爬吗?”
“昨天晚上是误会!”温颜不卑不亢,面不改色。
“哼!”钟灵怎么可能会信,长了一副狐媚的样子,就知道勾引男人。
钟灵直接把手里的一张卡扔到她脸上,锋利的卡片边缘狠狠滑破她的下巴。
“这张卡里有二百万!”钟灵懒得在跟她废话,“拿着这笔钱,给我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视线再扫一眼那本花名册,钟灵继续道:“真以为这本花名册是给晏臣准备的?你打开看看。里面是我为你挑选的相亲对象,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去相亲。”
温颜来之前就知道,五年了,钟灵除了在想念急了闻晏臣的时候,才会找她麻烦,其他时间几乎从不愿意看见她。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说是干女儿,其实只是对外的说法。
闻家家大业大,最看中名声。
从前两家婚约无人不知,闻家对温颜有多好,所有人都知道。
特别是钟灵,更是在外人面前塑造了对温颜视做亲女儿的形象,两个人分手,只可能是因为感情不和。
不可能是闻家棒打鸳鸯。
哪怕两个人婚约解除,闻家也不可能对温颜弃之不顾。
更何况,钟灵还要用干女儿的身份约束她,让她与闻晏臣这辈子再不可能。
如今,看到闻晏臣回国。
她又坐不住了。
又想把她嫁出去,让她挡了闻晏臣的好事。
往事不能回忆。
每次回想,都是脓疮烂疤,千疮百孔的伤痛。
是难堪,是她最卑微,最耻辱,最痛彻心扉的不愿回首。
温颜俯身,将掉在地上的二百万捡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
“这笔钱我不会要的。”
哪怕拿到这笔钱,她就再不用为女儿的手术费操心。
就能彻底跟闻晏臣一刀两断。
可是不该拿的钱她不会拿,更何况是从闻家拿钱。
“怎么?你现在不嫁人还想干什么?!你觉得你自己找还能找到比这里面更好的男人?”钟灵脸色难看,俯首望着她。
“不会。但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嫁人!”
“随便?!城南纺织巨头赵家的三公子,港城船舶大鄂龙岩的小儿子,这里面哪一个配你不是绰绰有余!”
“赵三公子五十岁了,老婆都被玩死三个了。龙小少爷在奥城赌博欠债被打成重伤,到现在不但不能人道,连床都起不来。”
就算她现在已经不再是豪门名媛,这些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豪门密辛,她也是如雷贯耳。
钟灵被气的直接站起来,眼底阴毒的光一闪而过,“怎么?你以为他们配不上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敢忤逆我的决定,是不是忘了我当初说的话了!”
沙发上的阿瑟拉蹭的一声窜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此话一出,温颜呼吸蓦然僵住。
“怎么?怕了?我告诉你温颜,这个相亲你就算不去,我也会给你安排婚事!最慢一个月,你必须给我马上嫁人,离开京市!”
未免夜长梦多。她等不起。
儿子好不容易舍得回国,她只想她的儿子安安稳稳度过这一生,娶一个贤良淑德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而不是为了这么个名声尽毁的女人,毁了一辈子。
温颜笑了,笑的苦涩又凄凉。
哪怕不愿意妥协,可她也有不舍得伤害的人。
她的亲人还在钟灵手里,她不敢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