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金很便宜。
温颜住的是一室一厅,四十平。
虽然很小,但她一个人住足够了。
回到家,她已经冷的麻木,冲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浇灌如注的那一刻。她才找到一点知觉。
一整晚的慌乱与惊心动魄,让她身子预计的滑落。
一个人靠在地上许久。
明明知道这种时候,她不该再顾及儿女情长。
可脑海里,全都是闻晏臣刚刚冰冷的眼神。
像一把把搓骨刀,将她凌迟,直到心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第二天。
温颜浑浑噩噩,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喉咙火辣辣的痛,身子沉的不像话,她直觉自己可能发烧了。
本来昨晚她为了预防,已经提前吃了药。
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她这副样子,还怎么去美国看女儿?
月亮本就身体虚弱,手术前需要无菌环境,她必须在出国前赶快好起来。
摇摇晃晃披了个披肩起身,温颜去开门。
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福伯。
如今的福伯,本来就不待见她,经过昨晚她对闻晏臣的招惹,恐怕她在福伯这里就更没什么信用。
所以今早过来的时候,福伯脸色并不好看。
看到她这副苍白着脸病怏怏的模样,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但在闻家做事那么多年,有再多疑问都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手中的西装袋递过去,“这是昨晚少爷被您弄脏的衣服,麻烦您打理干净,过几天我会过来取回。”
说完不等温颜拒绝,福伯便转身进入电梯离开。
温颜简直要被气笑了。
凭什么,都欠下三百万了还要帮他打理衣服。
可嘴上这么说,却把衣服抱进怀里,抱回房间。
袋子打开,里面是一件精工缝制的手工西装,平驳领,纯黑色的简约剪裁,处处都是低调尊贵,西裤挺括修长,白衬衫上有氤氲的水痕,那是昨天晚上她蹭到他身上留下的。
温颜默默抱着西装坐了一会,终是忍不住抬到鼻间闻了闻。
清清淡淡属于他身上凛冽干净的气息,那么淡的味道,却仿佛被他紧紧包裹。
温颜觉得自己可耻,像个猥琐的小偷。
脑袋浑浑噩噩,呼吸又急又热。
明明只是受了凉发了烧,却像是已经病入膏肓。
明明知道他已经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明明知道他昨夜可能是在另一个女人那里过的夜。
还是想将他的气息烙印在骨血里。
这样昂贵的西装,肯定是不能手洗的,光是清理费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剩下的手术费还没有着落,不如把这西装洗干净,放到二手奢侈品市场卖点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