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临雪抬眼看他。
“你为何不开心?”
她起身,重新将门关上。
倾泻进来的光线被重新遮挡住,两人都陷入浅浅的昏暗。
温砚辞喉结滚动。
他给了她离开的机会,是她不肯走。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并不讨厌自己?
是不是自己真的可以和其他人一样……
他嗓音有些干涩:“雪儿……我……我可以靠得更近些吗?”
晏临雪显然不明白他的迟疑:“为什么不可以?”
她不记得自己给他设定过什么规矩。
温砚辞眼底一片热意,雾气笼罩,他连眼前人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晏临雪顷刻坠进男人饱满宽阔的胸膛,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
灼热隔着布料传递。
“雪儿……”
男人声音低哑,一滴泪重重砸在她手背。
晏临雪连忙抬头,就看到了男人眼尾细碎的水光。
她心也跟着陷落一块:“我在。”
“别哭,我一直都在。”
温砚辞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受。
只知道自己所有不安恐惧都被稳稳托住,有了归处。
他曾给自己设下那么多不可逾越,连拥抱都要极力替自己找借口。
但现在……
原来他也可以。
那些人说得对,他是胆小鬼,还没来得及验证就先自缚手脚。
他很轻地应了一声,不舍地松开手。
“我也会一直都在。”
像是他无数次许诺过的一样,轻轻浅浅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再次回响在她耳边。
“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去到你身边。”
他想为自己争取一次了。
晏临雪蹭了蹭他的胸膛,带着天然的亲昵。
“我知道的。”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两人重新在桌前坐下。
温砚辞将晏临雪抱坐在自己腿上,抿着唇。
许久,才小声道:“你明明是来找我的,但却一直在夸别人。”
晏临雪这才后知后觉,温砚辞是在吃醋。
这就很罕见了。
记忆里的温砚辞宽和温柔,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当初几个人争抢她都快要打起来了,男人也只是在旁边劝架,时刻注意不让他们失控伤到自己。
甚至,就算别人故意找茬挑刺,他也只是淡淡应一声,离开是非之地。
他不争不抢,不急不躁。
连晏临雪都经常很茫然,捉摸不透。
温砚辞说完之后,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唇瓣很轻的抿了抿。
“抱歉,这么说是不是让你有些困扰?”
他嗓音是里一贯的浅淡。
好似刚刚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晏临雪忽然扭过头,和他对视,两只手捧住他的脸,眼眸亮晶晶的。
“没有,我很高兴!”
“温砚辞,我喜欢你和我说心里话。”
两人小时候几乎无话不谈。
她全身心依赖他,一丁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说给他听,还会哭哭啼啼地找他告状。
白天一起修炼,晚上一起休息。
她压力很大的那段日子,依靠着他轻哄才能堪堪入眠,被噩梦惊醒时,她永远都在他怀里,眼泪打湿他胸前的衣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隔阂的?
好像是她被排挤的那段时间。
一些女修说她不要脸,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没断奶的孩子,时时刻刻都要粘着温砚辞,害得他没有自己的时间。
她很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