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殿内,群臣退去。
空荡的大殿,只剩下杜文轩与杜葛渊父子二人。
夕阳余晖透过窗户,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杜文轩揉了揉眉心,脸上的疲惫再也无法掩饰。
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问道:“渊儿,那个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杜葛渊立刻拱手,神色沉稳地回应:“回父皇,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狼神宗一次性损失了这么多的主力,如今更不敢轻易出手。”
“想必在接下来的时间,只会安稳传道。”
“饵已撒下,网已张开,只待鱼儿忍不住诱惑。”
他话语含蓄,但父子二人都心知肚明。
所言正是几日前定下引诱狼神宗出现之策。
朝堂之上耳目众多,并未去说。
即使在私下,两人也小声交谈,怕隔墙有耳。
并为将计划说的那么直白。
杜文轩点了点头,脸上忧色未减,转而问道:“芸芸呢?那丫头现在何处?”
杜葛渊眼神微暗,轻声道:“三妹她……自回来后,便一直守在哀牢峰深渊之上。”
“说是要等陈争出来,至今……已多日未曾进食了。”
杜文轩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心疼。
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
“随她去吧,这丫头一根筋,认死理,她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谁劝也没用。”
“你多注意点,我也害怕那陈世子万一真有不测……芸芸她……”
他的话不言而喻。
她明白自己女儿的性格,要是陈争真有意外,她又怎能独活。
杜葛渊点头道:“放心吧父皇,芸芸那边我会照料的。”
杜文轩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愧疚:“陈争此次为我北国出谋划策,尽心尽力,实乃大功一件。”
“他在我们地界失踪,确是我北国照护不周。”
“前几日,其父国公陈震年曾匆忙赶来,朕本欲亲自拜访,无论如何也要赔个不是,但他却突然接到急报匆匆离去,想必……是南方蛮夷再次大举进犯大衡了。”
说着,他看向杜葛渊,神色转为郑重:“渊儿,即刻以国书形式修书一封,送往大衡。”
“就说我北国铭记陈争之恩与此次歉意,若大衡边关有难,但有需求,我北国定会遣兵支援,绝不推辞!”
杜葛渊躬身道:“父皇放心,孩儿即刻去办,定会将我北国的态度明确送达。”
杜文轩点了点头,他看着儿子苍白无血色的脸,柔声道:“儿啊,如今你三妹心神不宁,朝堂上下经历此番动荡也需整肃,诸多事务,就要你多费心操持了。”
杜葛渊微微笑道:“父皇言重了,为国分忧,本是儿臣份内之事。”
看着眼前如此懂事、能力出众却身患隐疾的儿子,杜文轩心里如同被撕裂般疼痛。
若非杜葛渊天生纯阴之体,体质虚弱,难以承受国事之重劳,他本就是北国皇位最好的继承人选。
可偏偏天意弄人……
他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杜葛渊的肩膀,笑道:“你小子,怎么无论何时都这般冷静。”
“这性子,真是一点都不像朕。”
杜葛渊眯着眼睛,温和一笑:“父皇,孩儿的性子,或许是像娘亲多一些。”
“三妹那执拗冲动的劲儿,才更像您。”
杜文轩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的确如此!你娘亲同你一般,遇事冷静,谋而后动,有勇有谋至极!”
“当年若没有她,朕早就……”
笑声戛然而止,他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哀伤。
眼眶慢慢红了,似乎不愿去触碰那段尘封的痛楚往事。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只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