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清冷绝丽,仿佛汇聚了月华精魄雕琢而成。
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寒星。
看见这一幕,她此刻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盛满了难以置信。
杜芸芸瞪大双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此时的她正坐在马车之上,角度相对,正好看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她慌忙的用手捂住了双眼,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刚才的画面。
陈争的骂声卡在喉咙里,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所有的睡意和尿意在这一刻被吓得魂飞魄散!
他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晚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他彻底清醒。
这不是梦!
“我靠!!!”
陈争发出一声惊骇的怪叫,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连滚带爬地缩回车厢最里面。
一把扯过旁边的薄毯胡乱盖在身上,活像个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指着车外的女子,舌头打结得厉害:“你你你……你是何人?!”
“为何……为何偷窥本世子如厕?!”
“剑十九呢?!你把他怎么了?!”
杜芸芸也已迅速转过身,用背对着车厢,紧紧捂着有些发烫的眼睛,耳根通红。
她强自镇定,但冰冷的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丝气急败坏的懊恼:“谁、谁要偷看你!登徒子!”
“你……你为何如此不知礼数,在马车上就……就……”
那词她实在说不出口。
陈争简直冤死了,也顾不得害怕了,探出脑袋争辩:“大姐!我喊了多少声停车?你聋了吗?!”
“我以为你是剑十九那个闷葫芦!谁知道换了个大活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护卫呢?!”
他越说越觉得不对劲,猛地摸到身旁的匕首,警惕地横在身前,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半夜三更,身边出现了个花花大闺女,实在是可疑。
“你!”
杜芸芸确实没理由反驳,她刚才正想着一会怎么面对自己的未婚夫。
全然没注意到车内的动静。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气血和尴尬。
杜芸芸放下手,但依旧背对着陈争,声音冷得像冰:“我乃云岚宗杜芸芸,奉尊主之命,前来接替剑十九前辈,来护你周全。”
月光洒在她挺直的背脊和精致的侧脸上,照耀她的身体洁白无暇,甚至白的能反光。
“姨母?护我周全?”
陈争愣了一瞬,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面色阴沉下来。
“骗鬼呢!我娘在我出生不久就没了,哪来的姨母?”
“你们这群人贼人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说!剑十九在哪?!”
“你又到底为什么跑到我船上来?”
“是不是看本公子帅气逼人,想要图谋不轨?”
陈争眼神警惕的四处打量,
杜芸芸一阵无语,面色瞬间阴沉。
帅气鄙人?图谋不轨?
人究竟能自信成什么样,竟然能这么夸自己。
见他不信,杜芸芸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解释。
她手腕一翻,一个陈旧的锦囊便精准地扔进了陈争怀里。
陈争低头一看,正是剑十九从不离身的那个绣着“争”字的锦囊!
他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猛地抬头,眼眶瞬间就红了。
剑十九对陈争非常重要,虽是主仆关系,但无意间早就把彼此当成不可缺少的家人。
陈争还以为剑十九出了什么事。
“你……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告诉你,他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跟你同归于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