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刚在桌边坐下,陈震年那魁梧的身影就风风火火地迈了进来,一身戎装,显然是要出门。
“爹。”
陈争连忙起身。
“大人。”
上官若言也慌忙跟着站起来,声音细若蚊呐,头垂得更低了,脸颊飞起两抹红晕。
见陈震年气度不凡,还服装华丽。
上官若言猜测,陈震年定是在国公府是一个不小的差员。
陈震年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上官若言身上。
经过梳洗,少女那惊心动魄的美貌更清晰地展现出来,虽带着几分憔悴和怯懦,却更添楚楚可怜之态。
再看看自家儿子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陈震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果然如此”的、极其欣慰甚至带着点促狭的满意笑容。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陈争肩膀上,拍得陈争一个趔趄,嗓门洪亮:“哈哈哈!好小子!真给老子长脸!这才对嘛!”
他挤眉弄眼,用下巴点了点局促不安的上官若言,压低声音:“嗯!有出息了!”
“比你爹当年强!!”
陈争:“……”
“你最好说的不是那个强。”
他张了张嘴,看着老爹那“我懂,我都懂”的坚定表情,再看看旁边上官若言羞得快要晕过去的样子,最终认命地闭上了嘴。
算了,越描越黑,爱咋想咋想吧!
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端起粥碗猛喝一口,掩饰尴尬。
陈震年看儿子“默认”了,更是老怀大慰。
他转向上官若言,努力想摆出和蔼长辈的样子,奈何那张久经沙场的脸不怒自威,努力挤出的笑容反而有点吓人:“丫头,坐!别拘着!以后把这当自己家!”
“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告诉老子,老子打断他的腿!”
上官若言吓得一哆嗦,差点又站起来。
“爹!”
陈争差点呛着:“您别吓唬人家!说正事!您这是要出去?”
陈震年这才收敛了“慈祥”,正了正神色,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嗯,去营里。”
“对了,争儿,”
他看向陈争,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昨日在圣上面前立下军令状,说三日内能从那废盐里弄出细盐……此事,当真?可有把握?”
虽然昨天在凤仪殿他选择相信儿子,但冷静下来,那毕竟是动摇国本的大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陈争放下粥碗,神情也认真起来,眼神中透着强大的自信:“爹,您放心。”
“儿子既然敢在圣上面前夸下海口,自然是有十成把握!那法子,儿子心里门儿清!”
他拍了拍胸脯:“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看着儿子那毫无惧色的眼神,陈震年心中最后那点疑虑也消散了。
他用力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带着武将特有的豪迈:“好!好小子!有胆魄!像老子!爹信你!”
他不再多问,转而叮嘱道:“圣上给你划了百工山那地方,确实清净。”
“而且,给你配的那一百御林军左卫营精锐,都是好手!”
“人手还配了你造的那什么……神机弩?”
“对!神机弩!那玩意儿爹用过,厉害得很!”
“有他们在,安全应当无虞。”
他上前一步,又重重拍了拍陈争的肩膀,这次力道轻了些,带着嘱托:“上山之后,万事小心!”
“遇事别逞强,多跟赵德海那黑胖子商量,他虽然看着憨,办事还算牢靠。”
“有什么需要,或者发现什么不对劲,立刻派人送信回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爹,您放心吧!”陈争心中一暖。
还是没将昨天百工山的事告诉陈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