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崇敬:“那又如何!学问高低、本事大小,岂是年龄官职能论的?”
“俺家师傅学问通天,见识如瀚海!人品高如天,无论哪一样,都值得俺赵德海磕头叫一声师傅!”
“名副其实,绝无虚言!”
陈争嘴角又是一抽,尴尬地干咳两声。
人品高如天……
他下意识瞟了一眼赵德海身后,仿佛还能看到那只倒霉的狗狂奔的身影……
看来辣椒水的事儿,这位“尊师重道”的徒弟是真选择性遗忘了。
实在受不了这“尊师”的连环吹捧轰炸,陈争赶紧转向李锐,躬身一礼:“五皇子,时辰不早,我等这就启程了,先行一步。”
李锐收敛了笑意,目光变得郑重,深深看了陈争一眼:“保重,一帆风顺。”
两人自幼相伴,那份在深宫倾轧中淬炼出的纯粹情谊,远非寻常可比。
一个眼神,千言万语已尽在其中。
陈争不再多言,转身利落地钻进马车。
车轮滚动,载着陈争一行,在百名御林军精锐的拱卫下,浩浩荡荡地驶离国公府,朝着百工山的方向进发。
李锐的注视下,众人逐渐远去,消失在山下。
车厢内,气氛却堪称“如火如荼”。
赵德海那张黑红的脸庞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他庞大的身躯半蹲在陈争腿边。
那蒲扇般布满老茧的大手,握成砂锅大的拳头,正小心翼翼用他那打铁锤炼出的蛮力轻轻捶打着陈争的小腿肌肉。
“师傅,您觉着这劲儿道咋样?还成不?”
赵德海的声音洪亮得震得车厢嗡嗡响。
“俺在家常给俺爹捶,这手艺可是祖传的!”
“保管您血脉畅通,筋骨活络,待会儿爬山如履平地!”
陈争被他那“铁匠之锤”砸得小腿骨隐隐作痛,龇牙咧嘴。
眼角余光瞥见赵德海那两根随着捶打动作一翘一翘、滑稽无比的羊角辫,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混合着强烈的视觉不适感直冲脑门。
这画面太有冲击力,简直是对他神经忍耐力的终极考验!
“够了!老赵!停手!”
陈争忍无可忍,猛地抽回腿,用力揉着发麻酸痛的部位。
“你这轻轻捶两下,我这条腿都快废了!心意……心领了!”
赵德海讪讪收手,嘿嘿一笑,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扫到了角落上官若言身上。
他眼睛瞬间贼亮,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嗓门陡然拔高了八度,带着十二万分的笃定和讨好:“哎呀呀!瞧瞧!这位……这位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儿似的姑娘!”
“俺老赵这双招子可亮着呢!这通身的气派,这绝世的容貌,跟俺师傅往这儿一站,那就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儿璧人呐!”
“绝对是俺师娘!板上钉钉的事儿!”
他转向陈争,挤眉弄眼羡慕道:“师傅,您这眼光,绝了!”
“师娘不仅美若天仙,瞧着就是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您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