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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公,几日不见,还是这般意气风发,威风不减当年啊。”刘寰的语气带着虚伪的恭维,眼底深处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只是......唉,听闻令郎争儿,前日竟在公主别苑做出那等龌龊不堪之事?”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仿佛痛心疾首,摇头叹息:“你说这争儿,是不是傻?眼瞅着就要尚配公主,成为天家驸马,前途无量,何等风光!怎么就昏了头,行此大逆不道、自毁前程之举?”
“如今龙颜震怒,怕是性命难保啊!作为叔叔的我可真是难过。”刘寰故作难过,却难掩得逞之色。
陈震年如同磐石,甚至没有转头看刘寰一眼,冷声道:“刘尚书,真是耍得一手好手段,诱骗无知小儿,行此下作勾当,这便是你兵部尚书的能耐?”
“有什么事,大可冲着陈某来,拿一个孩子做文章,躲在阴沟里使绊,算什么本事?”他话语中的锋芒,直指刘寰的卑劣行径。
刘寰被戳中心事,脸色微微一变。
刚要反唇相讥,他身旁不远处,一位身着玄色四爪蟒袍、面容俊朗却眼神阴鸷的男子开口道:“陈国公,是真是假,稍后自有圣裁,何须在此逞口舌之快?”
李钰的声音带着皇子的矜贵,他看向陈震年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况且,你儿子陈争,天生顽劣痴傻,京城谁人不知?”
“以其心性,做出何等荒唐事都不足为奇。”“偷窥公主玉体,亵渎皇家威严,此乃十恶不赦之罪!自古以来,皆是重典严惩!”
“今日,怕是你陈家难逃干系了。”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如同在宣判陈家的命运。
刘寰闻言,脸上瞬间又堆起虚伪的惋惜,与李钰李钰相视一笑。
两人嘴角那抹几乎同步勾起的阴笑,早已沆瀣一气。
陈震年早就料到两人私下勾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亮明出来。
刘寰是怕陈家与晓蓉公主联姻后,权势更盛,威胁到他兵部尚书的地位和背后刘氏家族的利益。
而李钰更是狼子野心,觊觎储位已久,视手握重兵的陈震年为眼中钉肉中刺!
两人勾结,借陈争之事发难,目的就是要一举扳倒他陈家,扫清障碍!
“是吗?”陈震年终于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陈某,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殿前黄门郎一声高亢尖锐的通传划破殿内压抑的气氛:
“陛下——驾到!”
所有议论戛然而止!
百官瞬间肃立垂首,大气不敢出。
刘寰微微侧头,得意地瞥向陈震年。
“陈国公,这位置你做到坐的够久了,休息休息吧。”
李钰挺直了脊背,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精光,心中盘算着父皇震怒下旨罢黜陈震年后的权力更迭。
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殿传来。
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御阶之上。
然而,当那身影完全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整个金銮殿陷入了另一种死寂——震惊的死寂!
只见大衡天子,面色红润,步履沉稳,眼神锐利有神,哪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非但不像病入膏肓,反而神采奕奕,完全无生病迹象!
他龙行虎步登上御座,目光如炬扫视阶下群臣,一帝王的强大威压弥漫开来。
李钰脸上得意满瞬间凝固,继而化为一片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