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淡蓝色的琉璃制成,瓶身上刻着精美的花纹,花纹的图案是哺乳的母亲与婴儿,只是那些图案的线条扭曲变形,显得格外诡异。瓶内晃荡着淡黄色的液体,那是哺时乳,只是此刻的哺时乳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醇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酸腐味随着液体的晃动不断溢出,弥漫在整个镜宫之中,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仔细观察时乳瓶,会发现瓶底沉着一些细小的黑色残骸,那是刑仙蝶的尸骸。刑仙蝶本是时间缝隙中的灵物,翅膀上覆盖着五彩斑斓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能映照出不同的时间片段。然而此刻,这些刑仙蝶的尸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翅膀破碎不堪,鳞片脱落殆尽,只剩下干瘪的躯体,静静地躺在瓶底,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曾经遭受的苦难。时乳瓶的瓶口萦绕着一缕缕黑色的雾气,雾气中偶尔传来细微的悲鸣声,那声音凄厉而绝望,像是来自遥远时空的控诉。
“咔嚓——”
就在这时,左边胎儿手中的修枝剪突然动了。他的手臂猛地抬起,修枝剪的尖端对准了他们与产台相连的时脉脐带。时脉脐带呈淡金色,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绒毛,绒毛随着脐带的搏动微微颤动,脐带的另一端深深扎根在产台的时晶之中,与地面下的时脉相连,源源不断地从中汲取着时间的力量。左边胎儿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他的手指用力,修枝剪的两刃猛地闭合,对着时脉脐带剪了下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修枝剪的刃口接触到脐带的瞬间,并没有传来预期的切割声,反而发出了“滋啦”的声响,像是金属被高温灼烧。紧接着,脐带的断口处突然喷涌出一股黑色的洪流,那并非鲜血,而是无数细小的黑色细沙,每一粒细沙都泛着幽暗的光泽,那是监察天蛛的更漏沙。监察天蛛是时间的守护者,栖息在时空裂隙的最深处,它们的更漏沙能够计量时间的流逝,也能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灵。
此刻,这些更漏沙如决堤的洪水般从脐带断口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产台,朝着镜宫的四周蔓延开来。细沙流过琉璃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所过之处,地面下的时脉纹路迅速变暗,仿佛被细沙吞噬了所有的力量。细沙撞击在镜宫的琉璃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琉璃壁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裂痕,裂痕中不断有冷风吹入,带着时空裂隙特有的虚无气息。
随着更漏沙的不断喷涌,镜宫的温度急剧下降,空气中的时间流速也变得紊乱起来。原本流转的星子突然停滞,紧接着开始逆向转动,地面下的时脉搏动也变得忽快忽慢,偶尔有几缕时脉因为无法承受这紊乱的节奏而断裂,断裂处迸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迅速消散。左边胎儿和右边胎儿被更漏沙裹挟着,在沙流中缓缓漂浮,他们相连处的晷盘残片此刻变得异常明亮,残片上的刻度不断闪烁,仿佛在计算着某种关键的时刻。
就在更漏沙即将完全淹没整个镜宫的时候,沙流的中央突然泛起一道柔和的白光。白光缓缓扩散,将周围的更漏沙推开,形成一个圆形的空间。在白光的中央,一张玉化的面庞缓缓浮现,那是时母的面容。时母的面庞呈淡白色,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表面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瑕疵。她的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显得平静而庄重,仿佛早已预知了镜宫中发生的一切。
时母的面庞悬浮在沙流中央,随着更漏沙的流动微微晃动。她的发丝是银白色的,如同月光编织而成,发丝间缠绕着几缕金色的光带,那是时间的轨迹。随着光带的不断流转,时母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的瞳孔呈淡金色,如同融化的黄金,瞳孔深处不断有细小的画面闪过,那是不同时空的景象。
“吾儿,时辰到了。”
时母的声音在沙流中回荡,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直接传入了时间孪胎的脑海之中。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镜宫中的更漏沙突然停止了流动,悬浮在半空中,形成无数细小的沙粒。穹顶的星子也停止了逆向转动,恢复了正常的流转节奏,地面下的时脉搏动也变得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时母的面庞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