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发出刺眼的银光,盘面上的刻度已经完全紊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只复眼的虚影——这些复眼布满了血丝,瞳孔呈竖线状,正死死地盯着葬时叟。
“监察天蛛……”葬时叟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监察天蛛是时墟中的禁忌存在,传说它是时空秩序的终极监察者,拥有无数只复眼,能看穿一切时空伪装,一旦发现违背时间法则的存在,便会用蛛丝将其缠裹,投入时空炼狱。可葬时叟从未想过,自己竟会与这恐怖的存在产生关联。
他试图闭上独目,可晷盘像是长在骨头上一般,根本无法控制。复眼的虚影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见蛛腿在晷盘边缘蠕动的痕迹。突然,葬时叟感到额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他看见自己的独目正在膨胀,瞳孔渐渐变成了竖线状,眼白处布满了细密的血丝——他正在向监察天蛛蜕变!
“不!我是葬时叟,是守护时墟墓葬的守护者,不是什么监察天蛛!”葬时叟猛地挥拳砸向晷盘,可拳头穿过晷盘,却打在了虚空上,只溅起一圈涟漪。他绝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在发生变化——手臂上长出了黑色的绒毛,指尖变得尖锐如爪,背后甚至传来了甲壳生长的瘙痒感。
晷盘上的复眼虚影此刻已经与他的独目完全重合,他能清晰地看见泡泡外的景象:其他几人的泡泡中,纺时女正在织就自己的尸布,律时童的胸膛化作了银甲,而守时婆……守时婆的泡泡里,正发生着更令人心惊的变化。
守时婆的泡泡中,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她能听见自己皱纹摩擦的声音,每一道皱纹里都灌满了错乱的时力,让她的皮肤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突然,她感到脸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瘙痒,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皮肤下游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守时婆深吸一口气,粗糙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沉——皱纹竟在一点点变硬,像是要从皮肤上剥离。她没有犹豫,猛地抬手,指甲扣住皱纹的边缘,狠狠一撕!
“刺啦——”一声脆响,无数道皱纹如同蝉蜕般被撕了下来。这些皱纹脱离皮肤后,并未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悬浮起来,泛着金色的光纹,开始飞速重组。守时婆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无奈,还有一丝早已预料到的平静。
皱纹重组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形成了一本古朴的书卷。书卷的封面是深褐色的,上面刻着四个金色的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间脐庭宪章》。宪章刚一成型,便自动翻开,书页上的文字如同活物般跳动着,发出淡淡的金光。
“凡时间子民,皆需回归母脐!”
这行文字格外醒目,仿佛有千斤重,砸在守时婆的心头。她知道,“母脐”指的是时墟的起源之地,传说那里是时间诞生的地方,也是所有时空子民的最终归宿。可回归母脐并非重生,而是彻底融入时间本源,失去自己的意识与形态——换句话说,就是死亡。
宪章上的文字还在继续跳动,渐渐脱离书页,化作一根根细长的脐带针。这些针通体银白,针尖泛着冷光,针身上刻着与宪章上相同的文字,悬浮在空中,对准了泡泡外其他六子的方向。
守时婆想阻止,可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脐带针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出,穿透自己的泡泡,径直刺向其他六子的眉心。
“嗤——”
第一根脐带针率先抵达纺时女的泡泡前,针尖刚触碰到泡泡的壁障,便泛起一阵银光。纺时女此刻已经彻底衰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针尖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在她的心头不断扩大。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火光突然从盗时娘的泡泡中迸发出来!
盗时娘是七子中最擅长隐匿的,她常以斗篷遮面,手中提着一盏青铜灯,灯中藏着她从燧祖神殿偷来的燧火种。燧火种是时间本源之火,能焚烧一切错乱的时空,只是盗时娘一直将其藏在灯中,从未在众人面前显露。
方才脐带针穿过盗时娘的泡泡时,针尖不慎擦到了青铜灯的灯芯。就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