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诡异的阵法。
工坊的骚动尚未平息,矩尺玄君的躯体便迎来了剧变。
他原本挺立的身躯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身上的银甲贴片开始发出细碎的破裂声。那些贴片原本紧密地贴合在他的躯体上,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此刻却像是被从内部撑开一般,边缘处纷纷翘起,露出片接一片地从他身上剥落。
每一片银甲坠落时,都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轨迹,仿佛流星般坠落。但它们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在距离地面寸许的地方骤然停下,随后开始迅速变形。银甲的边缘卷曲、收缩,表面的纹路不断重组,最终化作了一张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绘制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符文的形状扭曲而复杂,隐隐透着一股劫难临头的气息——这是量劫符咒,每一张都蕴含着足以颠覆一方天地的劫难之力。
无数的量劫符咒如同被唤醒的幽灵,从地面缓缓飘起,它们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随后如同受到指引般,朝着墟龙的九首飞去。墟龙的九个头颅此刻正因为体内的异动而疯狂咆哮,巨大的龙瞳中充满了暴戾与不安,但它们却无法阻止这些符咒的靠近。
符咒如同附骨之疽,一张接一张地贴在墟龙的鳞片上,从额头一直蔓延到下颌。有的符咒贴在龙角的根部,让原本坚硬的龙角开始出现裂纹;有的符咒贴在眼睑上,让龙瞳中的光芒变得黯淡;还有的符咒贴在嘴角,让咆哮声都变得嘶哑。很快,墟龙的九首便被密密麻麻的量劫符咒完全覆盖,黄色的符咒在黑色的龙鳞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给这头巨兽戴上了一层诡异的面具。
当最后一张符咒贴满龙首的瞬间,墟龙的九根脖颈突然同时剧烈地膨胀起来。
原本粗壮的龙颈上,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脓疮。这些脓疮呈紫红色,表面布满了青筋,不断地蠕动、膨胀,仿佛里面孕育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脓疮的表皮在内部力量的冲击下,被撑得越来越薄,隐隐能看到里面翻滚的黑色液体。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炸响。最靠近龙首的一个脓疮率先爆裂开来,黑色的液体混合着粘稠的血肉喷涌而出,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紧接着,其余的脓疮也接二连三地爆裂,无数的疮口同时喷出黑色的洪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庞大的尘骸洪流。
这股洪流如同决堤的江河,又似呼啸的黑色风暴,里面混杂着破碎的骨骼、腐烂的血肉、锈蚀的金属以及不知名的碎屑,朝着四周席卷而去。所过之处,地面被冲刷出深深的沟壑,工坊的残余碎片被瞬间绞成齑粉,连空中悬浮的葬坊钉都被冲击得剧烈摇晃。整个空间都被这股黑色的风暴笼罩,能见度变得极低,只剩下洪流呼啸的轰鸣声,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然而,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尘骸洪流之中,一抹奇异的光芒悄然亮起。
在洪流的中心,被无数的尘骸紧紧包裹着的,竟然是一个完整的世界。那是一个约莫丈许大小的透明球体,球体内部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山川河流的轮廓,甚至能看到一些微小的身影在其中活动。球体的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冰晶反射着周围的光芒,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将内部的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这便是刑露界,一个被尘封已久的小世界。它在尘骸洪流的包裹下,仿佛一颗被污泥覆盖的珍珠,虽然周围充斥着毁灭与死寂,它却散发着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生机。刑露界的边缘,能看到一些古老的符文在缓缓流转,这些符文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尘骸隔绝在外,守护着内部的安宁。它就那样静静地悬浮在洪流之中,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古老与神秘,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在时光长河中的历史。
与此同时,远处的金穗田里,也正上演着一场不可思议的蜕变。
那些原本栖息在金色稻穗上的刑仙蝶,此刻正经历着与之前那只同类截然不同的变化。它们的翅翼在能量的冲击下微微颤抖,原本翅翼上清晰可见的《新律》文字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文字的笔画像是被墨水浸染般晕开,随后又重新凝聚,只是凝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