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邀仙殿开始修建后,何孟津日日晨起都能窥见的一幕。
悬了一夜的心回落,他咧唇嗤笑,甩手拭去肩上尘灰,却在转身之际,被血丝包裹的瞳孔骤然收缩。
西南天幕猝然撕裂,漏下一束赤金天光,恰巧刺在金龙高抬的前爪。
“来人!”
……
翌日。
谢瑾宁幽幽转醒。
睡得太舒服,醒来时眼前还朦胧着,他一时难以视物,而比混沌了的大脑先苏醒的,是周身的感知。
身下的被褥干燥而柔软,睡前的湿黏消失得一干二净,谢瑾宁浑身清爽,腰肢略微有些不适,但也只有轻微的涩胀感,很快就被将他密匝匝围住的暖意驱散。
记忆还未回笼,谢瑾宁下意识想侧身坐起,刚转动些许,腰身倏地传来一股大力,他被带着一滚,鼻尖险些撞上什么东西。
眼球眨动,逐渐聚焦而变得清晰的视线中,出现了大片正随着呼吸起伏的麦色肌肤。
谢瑾宁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抿唇咽下惊呼,向上望去,只见一张浓眉深目,鼻挺唇薄,闭着眼也威风凛凛的熟悉脸庞。
是严弋。
他正被严弋搂在怀中。
男人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仍在睡梦中,搭在他腰上的胳膊却能敏锐察觉到他想离开的意图,稍稍收紧将他压得更深,腿也缠在一处。
这下真是谢瑾宁曾想象过的,于冬日他钻进严弋被窝,与他抵足而眠的场景。
但过了昨夜,他们已经不再是兄弟了。
听着严弋有力的心跳,发现自己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他唇上的那刻,谢瑾宁仓皇移开视线,羽睫乱颤,本就睡得红润的双颊再染一层胭色。
那里,亲过他,也咬过他,还……
若屋顶茅草化为铜镜,让他看到自己面颊飞红眉眼盈盈,俨然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谢瑾宁定会羞得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缩成一团白蚕。
晨光透过窗棂洒入,为相拥而眠的两人蒙上一层柔光。
严弋还在睡,睡饱的谢瑾宁也不想起,被他的体温烘着,他四肢酥软,薄被在睡梦中滑至腰腹也半点不觉冷,浑身暖融融的,像是泡在温泉中。
距离太近,移开的视线落在他的浓黑眉宇间,看着看着,谢瑾宁有些失神。
他怎么感觉严弋比之前更俊朗了呢?
腿间愈发鲜明的炙硬触感忽地打乱了他的思绪,谢瑾宁怔怔望去,双眸惊得溜圆。
黑沉夜色叫人看不明晰,又有暗影作祟,彼时谢瑾宁的大脑还迷糊着,瞧那巨物也不觉可怖,饶是触碰到了,也只是一下就抬起。
一夜过去,谢瑾宁只依稀记得其颇为可观,却未想过,在天光下竟是这般令人瞠目结舌。
无论哪个年龄层次,是何地域,好似自古以来,男子之间的话题都免不了会涉及到此,更别说正处于争强好胜时期,攀比强烈的少年们。
从前在京城,谢瑾宁虽未亲身参与,却也听过他好友曾祺在茶余饭后的闲言八卦,说某某看着身材高大,又成日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其实那处丁点大小,打着灯笼也瞧不见。某某看着弱不禁风,实则本钱不小。某某家里为他添了几个通房丫头,某某眼下青紫一脸虚浮,一看就知是个不加节制的,不可深交……
曾祺性子跳脱,通常是想一出是一处,说到兴头上,竟脑子一热,还想来扒谢瑾宁的裤子,说还不知道他的怎样。
被羞恼的谢瑾宁一脚踹开,又对着他脑袋补了几巴掌,直接上马车回了府。后来谢瑾宁冷落了曾祺好一段时日,看在他日日抱着各种礼品上门求饶,装哭卖乖说再也不敢了,两人才重归于好。
如今直面那怖人的,薄薄布料也掩不住紫红的炙烫凶刃,谢瑾宁竟不合时宜地想,这绝对也能吓曾祺一跳。
想什么呢,他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