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卡的小伙子也快步跟了过来。
轮到江缴费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实习生把脑袋凑到窗口前,和收费的工作人员简单地沟通了一下。
收费员抬眼看了江一眼,冷冰冰地说道:一万元!
江被吓了一跳:预存一万?为什么要这么多呀?
因为病人马上要做手术,要抢救。
收费员冷冰冰地直视着江: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江掏出身上所有的现金,连钢崩算在一起,也就两千来块:不好意思,我现金不够。
下一个!
收费员不耐烦地大声喊道。
江边走边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银行卡。
挂号窗口的旁边有一个柜员机。
插卡一看,卡里余额也才三千多。
怎么办?他忽然想起,戴的家就在医院马路对面的小区。
戴是江的老板,闽中人。
和那一代多数的闽中人一样,菠萝大的字,戴也不认识一箩筐。
只是凭着闽中人特有的勤劳和聪明,戴也开起了自己的工厂,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的。
这个时候,戴刚从自己的厂里回家,洗了手,坐上桌,端起碗,正要吃饭。
电话响了,戴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手机看了一下:喂,江。
戴总。
嗯,江,怎么说?
借五千块钱给我下吧,我急用。
你在哪里?
人民医院。
人民医院?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别人。
路上捡到的一个人,昏迷中,等着交费急救!
那你交给警察处理就好了嘛!
要你交什么费?
不是救急嘛!
唉!
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江说:救人先吧!
真是个笨蛋。
戴笑骂着挂了电话。
我出去下,等下回来再吃饭。
你先吃吧。
戴匆匆拿上黑色的小手包,边穿鞋边对还在厨房忙碌的妻子说。
快点回来吃啊!
妻子边忙碌边嘱咐道。
知道了。
戴匆匆出了门。
片刻功夫,矮胖憨厚的戴出现在江的面前。
他拉开小包,数了五千给江。
谢谢戴总!
江接过钱,转身就往急诊室里跑。
要我帮忙吗?戴望着江匆忙的背影喊道。
不用!
江头也不会地答了一声。
戴笑着摇了摇头:笨蛋!
交了费,仍旧昏迷不醒的伤者,终是被推进了急救室。
这个男孩便是向苟生。
那一年,暑假刚过,向苟生升高二。
可刚开学还不到一周,一天早上,向苟生正在教室里上早自修,班主任过来,轻轻敲了敲他的课桌:到校长办公室去一下。
校长办公室,敲开门,父亲居然也在。
爸,你怎么在这呢?向苟生很是奇怪。
家到学校,一百多里地呢。
衣衫褴褛的父亲耷拉着脑袋,站在校长的办公桌前,一言不。
校长看看向苟生,又看看向苟生的爸爸:苟生家长,你还是自己跟孩子讲吧。
向苟生爸爸微微抬了抬头,看了向苟生一眼,又低下头,依然是一言不。
苟生家长?校长提醒道。
仍然是沉默。
校长正视着向苟生:是这样的,苟生同学,你爸实在是负担不起两个高中生的学费,他只能在你和你哥哥之间选择一个人继续上学。
然后呢?向苟生盯着自己父亲一直耷拉着的脑袋。
校长不说话,只是直视着向苟生。
凭什么呀?我的成绩比我哥哥好!
向苟生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感觉简直是晴天霹雳。
他忍不住激动地大声喊道。
校长扶了扶眼镜,满脸的同情:因为
